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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里,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站在一起吵闹,对着人群中间的女生指指点点。
女生大概五岁的样子,站在房间中间,屋子里没有窗户,只头上一盏灯照在女生和她面前的桌上。
桌子上是一坨鲜血淋漓的动物,看上去像是老鼠,桌面上还散落着一些毛发。
女生就静静地站在那,盯着对面的人群,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沾血的手术刀。
“孟芜!你在干什么!”生活阿姨冲进来,朝着女生大喊。
孟芜抬头看着李阿姨,淡淡地回答:“解剖。”
她无意挑衅,只是如实回答罢了,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孩子们情绪更加激烈,大声叫嚷起来,有胆大的甚至伸手要来抓孟芜。
孟芜其实有些迷茫,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反应这么大,就如同之前她不理解别人为什么在她观察虫子时尖叫一样。
她一如往常地打量着人们的脸,试图分析他们的情感。
阿姨微微皱眉,眼睛睁大,鼻翼提升,鼻子快速翕动着,嘴唇紧紧地抿着——这是在愤怒。
眼前的女孩眉头抬高,上眼睑提升,嘴角处隆起——这是在恐惧。
刚刚要抓住她的男生上嘴唇提升,鼻翼两侧有鼻唇沟——这是在厌恶。
她大概懂了,虽然她不理解人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感,解剖大鼠是个多么正常的科学实验啊!
阿姨盯着她,突然目光瑟缩了一下,做过一次深呼吸之后,平静地说:“孟芜,收拾好之后回你房间去,今天不许吃晚饭。”
孩子们被阿姨赶出房间了,窃窃私语着往外走。
孟芜在阿姨的注视下,把血淋淋的大鼠埋进楼后的土里,桌子和实验器材消毒之后收好。
可怜的大鼠啊,已经被解剖但还没来得及获得任何结论,为大鼠无谓的牺牲而哀悼。
她拿着实验器材缓缓爬上楼梯,走向二楼尽头的那个小房间。
阿姨慢慢关门,在外面把门反锁住,她听着钥匙串碰撞着哗啦啦作响,锁芯旋转了两圈。
阿姨离开了,脚步急匆匆的。
孟芜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对面那个小窗户。
没错,一个人。
在孤儿院里其他孩子都是四人间时,她一直拥有单人间,从她记事起就是这样。
她好像总是有些特权,在她之前孤儿院的孩子都姓党,偏偏从她开始允许取了其他的姓。
她看着窗外的荒地,在脑海中复盘刚刚的解剖操作——大鼠出血过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从床底下费力地拉出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各种书籍,心理学方面的尤其多,还有不少和人体或是医学相关的。
孟芜清晰地知道,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她几乎没有情感,也感受不到别人的情感,她只能从理论的角度理解和分析。
她翻开书开始阅读学习,这一看就到了深夜。
孟芜躺在床上,在入睡的前一秒,她突然意识到被她忽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