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啾啾，生怕弄脏了衣裳。
“再看我家这几个讨债鬼，新衣服穿上身，不到一天就给你蹭得看不出原样儿了！”
她放下碗筷，回车上给啾啾拿了个垫子摆好：“好孩子，坐这儿吧。”
“谢谢二婶儿。”啾啾这才高兴地坐下。
秦昌年赶紧说：“二大娘，我也要屁股垫儿！”
“你那裤子比地都脏，要什么屁股垫。
“别闹腾了，坐下好好吃饭！”
慕三嫂端着一大锅野鸭子炖土豆过来，瞪了儿子一眼。
“你看你，孩子想要就要呗，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小孩子不就这样，看到别人有什么就想要。”
秦二嫂说着，干脆拿了好几个过来道：“一人一个别打架。”
“好香啊！”
几个小子的眼睛此时已经都扎在锅里拔不出来了，哪里顾得上要什么屁股垫儿。
只不过慕家家教好，慕老太太没动筷子之前，孩子们就算馋哭了也不敢先吃。
慕老太太被扶过来的时候，慕大嫂也把片好的烤鸭端了上来。
“鸭架子我搁在锅里煮着了，一会儿谁还有肚子，就去喝汤。”
炖的鸭子又香又烂，再加上土豆子，正适合慕老太太和孩子们。
其他人的筷子则不约而同地伸向烤鸭。
慕大嫂不但厨艺好，刀工也没话说。
鸭肉被片得薄厚均匀，每一片都带皮带肉。
外酥里嫩的烤鸭，一口咬下去，香喷喷的油脂和肉汁立刻充斥口中。
大家都香得顾不得说话，一时间除了夜风，只能听到大家咀嚼食物的声音。
慕大嫂自己尝了一口却还有些遗憾地说：“若是有面粉就好了，蒸它一锅荷叶饼，再弄点儿甜面酱，切上黄瓜条和葱丝一卷，那滋味更是绝了……”
“大嫂，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鸭了！”慕老四吃了一口烤鸭便夸道。
但是见郭氏专门盯着烤鸭，一口接一口地吃。
慕老四便收回了自己正准备夹烤鸭的手，只夹回来一块土豆。
平时食物不够，大家都得收着。
今天难得能敞开了吃，对郭氏这种多吃多占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看来娘之前说得没错，果然是越往关里走越容易找吃的。”
慕老大起身去盛了一碗鸭架汤，喝了一口满足地说：“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慕老二却道：“我觉得主要还是运气好。
“今天一路上看着，其他人还不照样饿得一步一打晃儿。”
慕老太太闻言也忍不住琢磨起来。
可不是么，自家这两天的运气，的确是有点儿太好了。
先是野鸡，然后是土豆子，然后又是鸭蛋又是野鸭。
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
头两次还勉强能用运气好来解释。
第三次还这样，可就由不得她多想了。
秦昌年吃的小肚皮溜圆，一头扎进她怀里。
他打了个饱嗝，幸福地眯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