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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回到家里,一五一十地把怀中欺负她的经过学给大春听,大春半天没言声,蹲在杏树底下一个劲地抽闷烟。听到外面孩子们的欢笑声,大春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家里没个男娃受人欺负不说,这丫头将来出嫁了,百年之后连个烧纸的都没有。这田,这房不都被他人白得了。白得又能怎么着?眼下自己的婆娘又不能生养,乱死岗子那里又捡不着。
大春思来想去,无奈何只好仰天长叹,怨天尤人。
莲香娘自知理亏,大春发脾气时只是忍着。
这天大春又为了生孩子的事发了一通无名火,莲香娘不理他,挎着筐子去高粱地里薅草。干了一会活,莲香娘觉着尿急,蹲下解手,裤子刚脱掉,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莲香娘吓坏了,张嘴刚想喊,那人伸手堵住莲香娘的嘴,说:“我是杜黑白,想你想很久了,你要一出声,明天整个山窝子就会知道大春媳妇被我杜黑白睡了,我反正是个不要脸的人,大春可是个死要面子的。”
莲香娘听杜黑白这么说,一时没了主张。杜黑白猛地把莲香娘扑到,三下五除二就成了事。事毕,杜黑白说:“告诉你,全山窝子的人都知道你不能生养,你要敢言声,全山窝子的人都知道是你勾引的我。”说完,提着裤子扬长而去。
莲香娘吃了个哑巴亏,只是背着大春和莲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擦眼抹泪。
事情过去了两个月。这天天晴气朗,莲香娘早早起来,给猪添了食,又到村口去打水。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滑倒了。回到家里,就觉着恶心想吐。
大春说:“是不是摔坏了哪里?要不去村里找医生看了?”
于是大春带着莲香娘来到村卫生站。大红爹是卫生站的医生。
卫生站的人真多啊!有的睡在板车上,有的睡在门板上,到处都是病人和家属。只见大红爹忙得跟二小似的,不停地问,不停地写。护士跑来跑去,一会儿打针,一会儿喂药。轮到大春了,天已接近晌午。大红爹看看莲香娘的舌苔,接着又把了把脉,最后小声在大春耳边说:“不是摔的,是有喜了。敢快想办法,村里抓得紧呢?”
大春惊喜地问:“有喜?是男娃还是女娃?”
“现在还不知道。”
“什么时候可以知道?”
“要到几个月之后,做B超才可以知道。”
“咱这里有吗?”
“没有,要到乡里去。好了,我这忙着呢,改天细聊。”
大红爹不耐烦地把大春打发了。大春想,大红爹态度真不好,都是自小的玩伴,还这么不近人情。大红爹想,这个大春,真罗索。
大春整天欢天喜地,哪知道莲香娘心里的哭啊!
俗话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哇!哇!哇!”随着一阵啼哭,一个婴儿诞生了。
“是个破小子!”接生婆咧开嘴,讨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