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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芃却顾不上品评,断然道:“不可能,他一定会在信中留下什么寓意的。”大步冲到窗前,喃念道:“顺风随水、礼难答、星辰、牵牛织女、扬帆、青天白日、乾坤......”目光在夜空中迅速移动,眉头紧锁,足足沉默了两炷香的功夫,目光忽然一凛:“顺风随水礼难答,便是指偷的东西是往下游而去。牵牛织女星位于西北方。如果所谓‘做贼’是指的行窃时间,戌时四刻‘青天白日’还略留光亮,即是在正西方向。西北方和北方,是指舍西而取北。吩咐下去,去正北方向,顺流而下找带帆的船。”
木马侯拿着夏芃随手放下的预告信正在欣赏,闻言抬头看向他,莞尔笑道:“此时已经夜了,水上行的都是饮酒赏月的画舫,若有帆船,岂非一目了然?青衣盗固然行事怪异,却不像是自大无脑之人,岂会张狂至此,将自己行踪弄得如此明显,又尽数写在诗中?许是一首平常小诗,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夏芃略加沉吟,拱手作答:“侯爷有所不知,一月前青衣盗在汴梁行窃后便留书于我,说明要在杭州再次犯案。他既然如此行事,就必定会留下提示激我追捕。”
齐王道:“这小贼倒是当真猖狂。”
夏芃略加沉默,问道:“不知王爷是否记得青衣盗初次行窃时的情况?”
齐王微愣:“不盗青天盗明珠,不窃布衣不窃贼?”
夏芃点头应是:“他初次行窃,便盯上了飞仙堡嵌在堡顶正中的一颗夜明珠。那夜明珠之光,与数十根火烛相当。听闻行窃之日,正值飞仙堡主独女婚宴,青衣盗却选中了这样的日子,轻松将明珠窃走。场中宾客近百,竟无一人发现青衣盗的踪影。”
此时轰动一时,木马侯与齐王自然是知晓的。但听他说起,也没有打搅。
夏芃见二人并无不耐,便说了下去:“最值得称奇的,莫过于青衣盗将飞仙堡大门前挂着的‘飞仙堡’三字的烫金大匾换成了写着‘不盗青天盗明珠,不窃布衣不窃贼’字样、落款‘天下第一雅贼’的牌匾。风卓一向将堡中的那颗明珠与日月之光相较,这句嘲讽应是由此而来。因为这句话中留有‘青、衣、盗’三字,是以‘青衣盗’这个名字在江湖上一时风头无两。之后的行窃,青衣盗在留信也以此自称,且行窃手段愈发大胆而高明,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木马侯微微一笑:“凡是行窃者,皆是以黑夜为遮掩,趁人不备才便于得手。那颗明珠约有头颅大小,光芒耀目,百米可见,他却实实在在的偷走了。飞仙堡本就森严,又值其女大婚之日,能窃明珠、换牌匾,不可谓不厉害。”
齐王颔首:“此人行窃素来毫无章法,且无规律可寻。关于他的传闻,本王亦是有所耳闻。若他真如传闻中一般一人独来独往,那武功智谋可是极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