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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苗头的徐广流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地想要阻止她,“小易,你疯了!你现在什么也不记得,怎么可以冒冒失失地跟一个陌生人走?路引的事情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若遇到那恶霸上门找茬……”他也毫无办法。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自然地小了下去,黯淡的眸光里满是懊恼。
古板固执的徐郎中看着她的目光里也带着担忧。
感动让易随安从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愉悦地勾起嘴角,“别担心,子虞。关于离开与否的问题,我会好好想清楚的。”谢谢你。
“敏之,你……”徐郎中皱皱眉头,欲言又止。易随安没有字,敏之还是他给易随安想出来的。
“徐师傅,我不会鲁莽的。”易随安笑了笑。
三天后,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出了临河城城门。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抄起家伙追到城门口,却被何大人派来的衙差拦下,领着家丁前来的男子听了县老爷传来的话,才面色不虞,骂骂咧咧地拂袖而去。
“听说,你失忆了?”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这位貌似对她感兴趣的庐老爷开始随意地询问起她来。
“嗯。以前的事大多记不清了。”易随安的反应很淡。她伸出手掀起车帘往外看去,缓缓后退的风景让她心底有些惆怅。
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比以前更加没用,大学里所学的知识一点儿用不上不说,而且,连生存的经验也与以前大相庭径,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是,只是竭尽所能地保留了所有动物的本能……吃喝拉撒睡。
尽管有好心人人对她表示同情和善意,她还是觉得自己像个不受欢迎的外来者,这样的无奈想起来就令人无比沮丧。
庐老爷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莫名的神色,“那你还记得些什么呢?”
“虽然记得,可是我只要一想就头疼,后来索性便不想了。”易随安摇摇头。直觉告诉她,这个庐老爷帮助自己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她也想不出,只是觉得,他对自己并无恶意。
庐老爷心头一喜,这一趟临河城之行倒真是没白来。这少年当真合他心意,连失忆也是失得及时,前尘过往一次性了断,多省事。
老友的心愿能不能得偿,就看他与这少年的缘分了。为了老友,眼下他还是多费点嘴皮子吧。
“你当真……不去泉州?”他不死心地第N次开口,希望易随安能改变主意。
易随安摇头,“不去。”
“为什么?”他又问。
“因为现在还没有到不得不躲的时候。”易随安直直地迎上他的眼睛,放弃了自己的一贯说辞,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跟老狐狸斗,斗不过啊。
那个长了一双豺狼眼的家伙实在是讨厌,没在医馆见到她竟指使狗腿子打伤了子虞和徐郎中,还把医馆弄得一塌糊涂,她第一次被人打到狼狈东躲西藏,浑身不知被人揍了多少拳,踢了多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