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蘅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董忻背进公寓，搓了把毛巾给她擦了把脸。乔蘅突然笑了起来，这大概是第一次给别人擦脸。
董忻脸上清凉了一把，渐渐醒了，从眼缝里看见乔蘅坐在她床前，神智清晰不少，心里也明白了不少，她直觉告诉她，上次抱她回房间的，是乔蘅。
董忻翻身背对着乔蘅，乔蘅也知道她醒了，“要喝水吗？”
董忻摇摇头，把被子拉到腋下，“你回去吧。”
的确，以他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这个房间，这张床前。乔蘅站起身，想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又不愿意看见。转身之时，董忻叫住了他。“乔蘅。”
“嗯。”
“求你，不要招惹我，我跟孙益已经等不起了。＂“好。”乔蘅没沉默太久。
身后的关门声闷声传来，听不出的情绪，也猜不出关门人的想法。“好”这个字，从乔蘅口中说出太轻而易举了，他的妥协也太不真实。
乔蘅一直以为她不知道，好在，她知道。妥协，乔蘅笑出了声，他只想爱这一次。
从公寓楼中出来，孙益正巧站在楼前的路灯下，两人默契的点了头，握了手。
“乔总，找方妤？”
“不是，我找的是董小姐。”
“公事？”
“私事。”
孙益扯了扯嘴角，“我常常提醒小忻，出去跑业务一定要慎重。不能碰上不能碰的客户，如果像乔总这样的正人君子并无大碍，若是个猥琐小人那就要提防了，是吧。”
“确实如此，孙律师放心吧，乔氏的接洽人员都像我这般，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你放心，在乔氏，绝不会有人敢对董小姐不恭。”
“那自然是好，只怕有人位高权重，用身份压制着小忻，乔总可得多担待，必要的时候要以身作则啊。”
“孙律师多虑了，工作时间我定不会纵容手下打扰董小姐，工作之外，我还是鼓励合作双方可以能融洽相处。”
“希望如此吧。”孙益从不知道乔氏的小公子是个辩论好手，这一来一去间，孙益并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那么，孙律师，再会了。”乔蘅手插在裤袋里，公式化的笑容不曾打破。
孙益点头，看着乔蘅开车走了。孙益心里面被堵的慌，跟董忻吵完架，难受得紧，想在公寓楼下等董忻道歉来着，却正巧碰见乔蘅从公寓楼里出来，还说了这么些不冷不热的话，道歉的心情全无，冷脸开车又回去了。董忻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幕，无助感渐渐弥漫全身。董忻靠着窗沿，不知道该怎么办，剪不断，理还乱。
董忻一直坚守着心底的那份执着，渐渐地把这种执着锁进了牛角尖，成了偏执。乔蘅不认输，因为爱而坚守，不挪半步，痴痴嗔嗔固执得不放手。孙益不明白他们的固执，偏执，以为置身事内的自己，因为不理解他们的固执，偏执，把自己慢慢推出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