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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点头道:“昭儿不需要,她足够有钱,有钱到可以买一个身份。”
难怪只有四十九人的计划,薛翎月抿了抿唇,问道:“她的钱从何而来?
“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薛翎月看着陈沐礼,陈沐礼剑眉挑起,斜飞入鬓,已然也有了答案。
两人从曲池坊返回大理寺时,张凌澈也刚刚从县府回来,还押回来了一个人——里正黄志为。
黄志为是买的斜封官,但那是他杀猪攒了大半辈子的钱,所以他为了将钱赚回来,便干起了买卖户籍信息的勾当。
一般人都是找他销户,或是更改为不课户,以免役纳税,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求着他来增添人口,而这些人,就是“诡新娘”。
此时,薛翎月和张凌澈一边带回来一波人,两人在大理寺的门前狭路相逢。
薛翎月带回来的人里面只有萍儿一家,因陈沐礼没有在村后的观音庙里找到霍家两口子,连同霍安康也不见踪迹,故而陈沐礼也未随薛翎月返回大理寺,而是继续留在曲池坊追查霍家下落。
薛翎月见着张凌澈福了福身,先行了礼,张凌澈站在原地,微微颔首,他的目光还是万年不变的冷。
可落在薛翎月身上的时候,张凌澈收敛了寒光,那薄唇轻轻抿了抿,像是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薛少卿,他认可了,她担得起这个称谓。
张凌澈越过薛翎月,看向了她身后的范氏一家,当初他放走这一家,便是为了钓大鱼,没成想被薛翎月带回来了。
所以,她钓到了一条什么样的大鱼?
而薛翎月的目光也穿过这块恒古不化的冰山,看向了他身后年过半百的青衣官服男人,这男人岁数不小,却身材彪壮,肥头大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读书人。
这是抓回来个斜封官?那一定是掌管户籍的里正了。
两人虽然殊途同归,但走出大理寺时,去的却是同一个方向。
“布政坊。”
异口同声的两人看了看对方,谁也没再说话,他们的车夫也看了看对方,还是薛翎月的车夫先开了口。
“小娘子,要不你坐那边那辆?”都是去一个地方的,没必要坐两架车吧?朝廷的公车也不能滥用呀!
张凌澈站在薛翎月的右侧,阳光照射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淡淡的金光,那浓淡适宜的眉毛像是染上了金粉,细细碎碎的闪着,光彩耀目。
只见这张侧脸向前移动,随后清冷的声音在薛翎月耳边响起。
“上车。”
刚刚因为张凌澈高了薛翎月一个头,正好挡住了阳光,他一走,阳光便打在了她的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若是得空的时候,她真想好好在太阳底下晒晒,驱驱霉气。
毕竟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看到了这世间百态的阴暗面,谁都很难不受影响。
薛翎月上了马车,张凌澈已经在闭目养神了,薛凌月轻手轻脚地拉上了帘子,车厢内一下便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