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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南絮给段诣朗递过去为他备好的剑,咬咬唇,抬头看了一眼挂在上空的日头。
昨夜,她冒险只身一人潜入匈奴人的营帐,用霍弈城授予她的印章与他们做了一笔交易。此刻,她与段诣朗只需坚持一炷香的功夫,便能脱险了。
这一炷香的功夫里,他们面对的是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一万梁军,还有城头上的几千余弓箭手。
上次卫安派了五千精锐去抓捕宫南絮,都未能将她抓回来,这一回他不敢再大意。
“宫姑娘,连累你了。”
段诣朗坐在她身后,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不朝她靠得那么近。胸口上的那颗心,却跳得厉害。
他今年年满二十,家中给他说了几门亲事,但都被他回绝了。他怕心中多了妻儿的牵挂,不能专心一意守在淮北。
他是霍弈城亲自带出来的将士,霍弈城对他寄予厚望,他不能更不想让他失望。
可是当他见到眼前这个一脸清隽透着英姿的少女后,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想要与她成立家室的念头来。
她侧过脸,敛眉浅笑,“征战沙场之人从来没有连累一说,段将军,接下来要一同并肩作战了!”
几缕发丝拂过段诣朗的面庞,他扬起眉眼,用力点头。
卫安举起手中的弯弓,朝那道灵巧的身影射了好几支利箭,可是都没能如愿射中,他气急败坏,用力扔掉手中弓弩,拿过一旁士兵递过来的长枪亲自骑着马出城与她迎战!
要躲着城头上射下来的箭雨,还要避开围困住他们的一把把长矛,宫南絮的气息已经开始变得紊乱,可手里使出的剑招却仍十分稳健。
可见这八年来,慕容暄对她进行了多么惨无人道的训练。此时此刻的她宛如黑夜中的鬼魅,嗜血又迷人。
一炷香过后,城头上的弓箭手突然纷纷往城墙下掉落,另一阵惨叫声从城头上传来,卫安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转回头,城头上与梁军交战的人是前两日还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匈奴人!
怎...怎么会?
他后背上生出一层冷汗,当看到朝他们冲来的齐军后,他终于明白了,也知道了方才看到宫南絮眼中一闪而过的诡诈并不是他看花了眼...
“宫南絮,你!...”
他回过头,瞪向宫南絮,话还未说完,一道冒着寒光的长剑已经穿过他的脖颈,把他的话永远封在了喉间。
宫南絮抽回刺向他脖颈的长剑,气喘吁吁。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几滴梁军的血。
段诣朗看见她弯腰喘气,宽厚的掌心一下子落到她肩上,“宫姑娘,你还好吗?”他的脸上,同样染着梁军的血,全身疲累,可那双通红的眼中却透着关切。
“没事...”
她摇摇头。
赶来支援的齐军虽已到,可围着他们的那一小股梁军却还未散开。
段诣朗握紧手里的剑,刺向一个要对宫南絮下手的小将,“宫姑娘坐稳了!”下一刻,他已从她手中抽走缰绳,将她护在怀里,俩人冒着剑雨一同冲出三军交战的淮北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