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会停下，走到我的面前，替我挡住那烈烈的艳阳。
他日复一日地和自己国内中的几个大臣来往书信。
虽然他没有兵权，没有母族的势力，但是却有深沉的心机和当初创建的罗网势力，替他搜集前朝和后宫的秘密。
他熟知目前父皇最宠爱的妃子膝下没有皇子。
于是拉拢那位刘贵妃的哥哥，当朝刘大将军，直接称他为舅父，书信中称刘贵妃为自己的生母，极尽谄媚。
也会用手段搜集那些心怀异望的大臣们各种罪证，让他们不得不依附于他。
他写信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让我看见。
有一次，我无意中一瞥，望见了他书信的开端，寥寥数字就让我心上一咯噔。
我知道他的不易，却不曾知晓他要去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态，抛弃尊严。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后迅速地用指尖压住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转头露出苦笑。
声音干涩：“你都看见了？”
我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他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昏黄的烛火跳跃着，投在他俊朗的眉眼上有几分温柔。
“未央，希望我在你的心中永远是干净的。”
他抬眼望着我。
目光澄澈，声音也带着一丝祈求。
“燕洵，你干净，脏的是人心，不是你。”
我从来不觉得被迫求生，使用手段的人肮脏，如果这样，难道有些人生下来就该死吗？
他仿若是得到了最好的嘉奖。
他将头靠在我的怀中，环抱着我的腰，声音缱绻。
“未央，你是救我出火海的人。”
“亦是我永远不会放弃的人。”
04
十年的时光很快。
那个十几岁的俊逸少年，如今已成长得沉稳，挺拔。
燕国的皇帝不久于人世，立储的热门是燕国宰相女儿姜贵妃所生的燕云。但实则燕国的兵权早已落入了燕洵的手中。
而我的父皇和太子哥哥每天耽于享乐，赵国的基业逐渐被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给损耗殆尽，百姓深陷水火，民不聊生。
这些都被燕洵看在眼里。
他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目光看着城中忙碌的百姓。
我知道他志在天下，而我的国家在逐渐地走向灭亡。他问我：“未央，若以后我无意伤害到你的家人，你会恨我吗？”
我垂下目光：“燕洵，赵国和燕国的百姓都是天下的百姓，只要你对他们好，我不会恨你。”
我无意于拯救这些，也没有能力改变。我只是被迫追随着燕洵，看着一切走向终局。
当一个国家腐烂透顶的时候，就只能去狠下心剜去烂掉的根，重新开始。
我们四目相对，他笑着牵起我的手，目光赞赏。
“未央，你定是我的皇后。”
在小说里，燕洵回到燕国后上位不到一年就整顿军队开始改革。
燕国在这三年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也在悄悄地征兵，为吞并看起来强大的赵国做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