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行沉默着，手指在下巴上摩挲。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涂欢欢，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只有程未央的心在狂跳。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涂欢欢拿起那叠资料晃了晃，“今天的招标大会，有人匿名举报周总提前抵达港城见过瑞安的何总，说我们已经构成了商业欺诈。这才是我们流标的原因。”
她笑了笑，“那么我请问，是谁跟着周总去过港城，所有的相关资料，又是由谁准备的，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乌龙，这样的商业机密，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导致了城市之心项目的丢失？”
涂欢欢说的义正言辞，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转向程未央。
周立行皱起眉，拿过那叠资料翻了翻。
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过的响声。
程未央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一脚踏进了涂欢欢的局而不自知。
原来她在这里等着她！
众目睽睽，会议室里渐渐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涂欢欢得意一笑，眼角眉梢都是高傲。
程未央咬着牙，半空中撞上涂欢欢的视线，她顿了片刻，冷冷看向别处。
周立行翻过那几页资料，右手边的几个股东忍不住开了口，“周总，这怎么处理？”
涂欢欢对其中一个人使一个颜色，那人心领神会的开了口，“周总，程助理出现这么大的工作失误，我建议公司应该严肃处理，并且要求其赔偿公司损失。”
首位上的男人皱着眉，手指屈起捏着那几页薄薄的纸。
他看见那几页纸上反复出现的一个名字，视线仿佛被定住一样，挪不开，修长的指节间青筋暴起。
徐慎之。
竟然是这样。
被涂欢欢指使的人觉得有戏，更是卖力，“周总，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查一查这个程未央的底细，搞不好她就是齐氏那边派过来的商业间谍！”
其他人想了想，也点了点头附和，会议室里已经开始骚乱。
涂欢欢低下头去，放低了姿态，语气里尽是惋惜。
“立行，虽然我也很想不通，未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小孩子有的时候，难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听说，之前未央还和这个徐慎之一起出去考察过项目。你……”
她话没说完，忽然听到一声脆响，整个人抖了一下，连忙站直了。
周立行一拳磕在会议桌上，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传遍整个空间。
“把这些文件碎掉，涂小姐，这是周某的事情，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
涂欢欢面色一变，看着周立行茶色的瞳孔，他的眼神如一潭寒冰，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漏了什么马脚。
她忽然有些心慌，手指一颤，假意冷哼一声，接过那一叠文件转身出去。
那几个股东正要开口，周立行的目光扫过去，那边顿时安静了。
“这个项目的部分责任在我，后期城市之心项目也会由齐氏和我们共同开发，招标会并没有所谓的黑幕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