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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瑞王爷你?”凤霖轻笑了一声,这句话说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是。”亓官旻没有丝毫谦逊,“子明比之于秀木,脱于众木,风必摧之。而凤霖你……类于修竹,若教真正形容,却也说不出来。”
凤霖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只是子明空可惜一身凌云之志最终却是输给了对傅婉儿的一片情深,倒是不知道……”
“子明道他是不悔。”凤霖淡淡道,他手上的棋子落了下去,又拾起了一粒棋子,“不管怎么说,已经过去了。”
“本王是否可以认为凤霖你是后悔不迭?”亓官旻打趣一句,“你付了五年心血养了子明,最终毁于一旦。多少是心疼几分的。”
“子明已经过去了,况与他五年师徒,多少也有几分感情。”凤霖声音淡淡,“瑞王爷提到这,也不担心一分宗璞?”
“哈哈……”亓官旻爽朗一笑,他站起身,面向淇水而立,淇水之上,风景婉约,一路迤逦到巍峨壮丽的皇城。
“至于琦儿,本王自是不必担心,而凤霖你……也自是不会让本王失望的,不是?”
凤霖并不回答,他看向棋盘,黑子白字寥寥,不成规章,其实一开始邀请亓官旻对弈,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两人的心思皆不在这棋盘之上。
“先皇曾经予我一枚令牌,可调动西北营区十万军队。”凤霖淡淡道,“如今这十万军队并没有动。“
亓官旻目色一凛,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将这个消息消化掉,“什么时候?”
“宫乱的前月。”凤霖嘴角微微弯了起来,“不得不说,先皇的这一做法实在是有些糟糕。”
亓官旻有些不赞同地皱了一下眉头,“为何?”
“这十万军队我不会动的,那时候,倘若将十万军队调入,即使是能够在一月之中赶到,也是疲惫不堪,根本无用。”凤霖轻笑一声,“先皇倘若提前一个月还好说,甚至半个月还有一丝可以挽回的余地,只是他的时间错的离谱。”
停了停,凤霖又道:“这十万军队,算是我给宗璞的最后一份礼,只是已经过了十年,至于能不能收服这十万人马,就在宗璞自己的手里了。”
亓官旻眯起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是何意?”
“西南并不平静,如今蜀王世子入京,不过是打个虚假的信号,一旦回归蜀地,怕是已经是时机成熟。”凤霖也站起了身,他纤长的睫毛上落了些早上的阳光,那幽黑的瞳仁里竟是泛起了淡淡如同琉璃一般的光彩,“那时候并不是个时机,如今……”
凤霖没有向下说下去了,他只是简简单单结尾,“宗璞是个聪明的,自然会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亓官旻转过头看向凤霖,只是追逐到他眼里收尽的最后一丝笑意。
凤霖目光落在淇水不远处,突然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修长的手指叩在窗框上,轻轻响了一下,“……思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