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儿子被养歪，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要想掰正，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至少，不能让他们再重复原著里的剧情。
“娘？”庭义还站在那儿，“我能不能先去把晨曦给接回来？”
“用不着你去。”秦悦之道：“过两天她自个儿会回来。”
罗晨曦之所以能如此嚣张，无非是仗着庭义宠她，对她言听计从罢了。
只要庭义不亲自上门去接，让她意识到耍性子这招儿不好使，她自然而然就会感到心慌。
庭义下田后，秦悦之收拾了碗筷，又回屋里抱了被子出来晒，顺便把自己身上的衣裳换下来洗了。
——
林舒敏背着猪草回来时，手上牵着芽儿。
芽儿一只手被她娘牵着，另外一只手拎着个小布兜，小布兜里是打猪草时在田埂上摘的毛桃。
林舒敏一眼看到婆婆蹲在水井边洗衣裳，吓得脸色大变，忙把背篓放下来，三两步跑过去，“娘，您快屋里歇着吧，这些活儿我来就行了。”
昨天晚上饭桌上才挨了一顿骂，哪怕今天早上婆婆大发善心给母女俩一人拿了一个鸡蛋，林舒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自己做得不到位。
“我闲着没事儿，正好洗两件衣裳活动活动筋骨。”秦悦之道：“你去剁猪食吧，洗衣裳的事儿就甭操心了。”
婆婆突然的转变，林舒敏心里是有些发憷的，可她到底不敢忤逆婆婆的意思。
“那我给您打桶水上来。”林舒敏说完，走过来麻利地给秦悦之打了桶水。
“阿奶，我帮你～”芽儿放下自己的小布兜，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来，在秦悦之身旁蹲下，撸撸小袖子就要去碰盆里的湿衣裳。
“阿奶不要你帮忙，一边玩儿去吧！”秦悦之看了眼小丫头。
原身不做人，没少让这对母女挨饿，芽儿被养得面黄肌瘦，小脸上几乎看不到肉，唯独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着格外灵动惹人疼。
阿奶不让帮忙，芽儿站起身去把自己的小布兜拿来，摸了个毛桃递给秦悦之，“阿奶，嘁果果～”
“这上面都是毛，你也不怕痒痒。”秦悦之擦了手，接过毛桃，又舀了一瓢水帮小孙女洗手。
袖子拉开，小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有新的有旧的。
被阿奶触碰，芽儿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秦悦之清楚地看到她双眼里流露出恐惧，泪花在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这是长期挨打留下的后遗症。
在这个家里，大概只有她娘林舒敏不会这么虐待她，其他人都是不高兴了就拿她撒气，原身打她骂她，罗晨曦掐她，就连庭义这个当叔叔的，都会拿着棍子往她身上招呼。
才两岁多的孩子啊，这得是多深多刻骨的疼和阴影，才能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秦悦之鼻头一酸，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声音软下来，“小芽儿乖，阿奶不打你，阿奶帮你洗白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