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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这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大军的调度是本宫下的旨,他们另有任务要完成,各位无需多心。”元月华说的平平淡淡,语气里不掩不耐。
也不知是对元月华的容貌适应了一些,心里放开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们不依不饶的纠缠。
“阵前岂可随意抽调大军?”
“不久后我们就要和北胤十五万大军对阵,先不说北胤的一万赤金卫如何厉害,就兵力而言我们现在就比他们少了五万啊!”
“唉,最棘手的还是赤金卫,那可是能以一敌十的存在呀!”
“……”
元月华冷眼看着他们急作一团,没有半分要安抚的意思,暗中只在留意着那个二十几的青年。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慌乱,而是皱着眉在想着什么。
“他是兵部张侍郎的二公子,张汝成。”青衣公子俯身在元月华耳边轻声道。
“哦?!”
边关本萧凉,加之战乱不休,百里无草木,千里无人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黑夜,没有边际,没有光明。只有几缕残破的笛音,在这荒芜的黑暗中,徘徊不散。似是要引渡谁,去往那迷雾常年不散的暗林深处。
营地中间,停放着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马车以珍贵的紫檀木、华美轻盈的云锦为材料,镶金砌玉,四角还各挂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宝马香车上,本已闭目安寝的元月华,兀自睁眼,凝神听了一会儿,分辨了方向。独自一人追那笛音去了。
沐城也就是那个青衣公子,刚从张汝成的营帐出来就看见一抹红影远去,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元月华施展轻功,几个飞跃,便上了竹林树顶。
俯身远望,清冷的眸子凝视着,那片迷雾缭绕的竹林。再看了一眼,迷林右侧的赤水河,湍流不息的浑浊河水,极力拍打着两岸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似在宣泄流淌了万里的最后一点脾气。
——赤水河!终于要到了吗?
陡然间尖锐的笛音,拉回元月华流散的思绪。不待她多想,那笛音逐渐弱了,好像一只断线风筝,随时都会失去踪迹。
她不再犹豫,纵身追去。大约追了三四里地,元月华终于看到了吹笛子的人。
施施然落地,鲜红的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竹叶在她身侧簌簌落下,她独立其中,叶不沾身。
两个白衣小童,左者携笛,右者执扇。笛声悠扬,吹的竟是那支《塞下曲》。略显稚气的童音流转,吟出三分豪情,三分伤怀,更有些许无奈。
“……杀人亦有恨,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元月华柳眉倒竖,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执扇小童微微侧首,露出半张稚气未脱的小脸,继续向迷林深出行去,“杀业若重,于阴德有损,殿下还是放弃九州之念,回元都去吧!”
闻言,元月华追上几步,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