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徵微微眯起眼，问出了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老太太她到底是从哪里找到付氏这个人的？”
虽然她早已知道付氏和柳启文的关系，可对于这个人的来历和背景，还有上一辈子的许多事情，仍旧存在许多谜团没有解开。
根据养女的年龄推算，付氏怀上头胎的日子，恰好是她和柳启文成亲那会儿，也就是说他们认识更早。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付氏是翰林院编修的女儿，那个时候她家中明明还没有败落，依旧是过得去的。
编修只是一个小官，却是正经科举出身，付家小有产业，家境殷实。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容忍女儿和其他男人不明不白，没有任何名分却接连生下一女一儿？
这其中的问题太大了。要么是付氏的身份是假的，要么柳家人还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弄清楚这一点，商玉徵不会轻易进行下一步动作。
兰香轻声道：“其实，付姨娘不是老太太买的，是二老爷悄悄带回府里，求老太太出面做主担个虚名儿，说是怕太太您生气。”
果然，她就说这里面有问题。
“那，她真的是付编修家的小姐吗？”商玉徵紧紧盯着兰香的眼睛，问。
兰香点头：“除了来历骗了太太，其他都是实话，虽是姨娘却也是要过身契的，官府那边如何造假？”
商玉徵一愣，隐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出关键。
就像兰香说的，即便只是纳妾，妾的身份来历都会在官府登录在案，会有专门的人查实。
之所以如此定法，为的就是避免有些人家偷藏妇女，私赎官伎，或收留罪臣之后。
柳启文只有一个秀才功名，柳府其他人连他都不如，不足以在这种事上动手脚。
也就是说，付姨娘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
商玉徵暗自咬牙。
“罢了。以后如果老太太再提起有关我或者付氏的事情，你替我多留心，有什么不对早点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
“是，太太！”兰香满脸都是死心塌地。
兰香走后，商玉徵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去了付姨娘的住处。
原本付氏住的院子就不错，自打柳老太太明目张胆抬举她后，人手多了，越发收拾得花团锦簇，颇有热闹气象。
付氏穿着簇新的裙子，正在窗下绣花，一看到商玉徵来，慌忙丢了东西过来跪拜。
“见过太太。”
这一次，她总算掌握好了力度，没再把自己磕出个什么好歹来了。
商玉徵上下打量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儿女没有接进府内的缘故，付氏比刚来那会儿更加消瘦了几分。
本就纤细的她，如今看着更像是一支随时会随风而去的蒲公英，婉约中带着破碎的美感，令人心生怜惜。
“我听人说，自从你父亲坏事后，家里其他人都回老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