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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无情。奈何我偏偏对你动了心。
从遇见你那一刻起,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丝倔强,隐忍着家破人亡的悲痛,单薄的肩膀却像一个男人一样背负起家族的责任。你从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多难过,倒下的一瞬间,说不清是什么从身体里抽离……
我曳疾忧曾以生命起誓,护你现世安稳。
……
“所以,司城难,你一定,一定要,等我回去。”她在夜里自语,把脸埋在月色里,卷翘的长羽如蝶翼,一字,一顿。
白昼临近的第一缕光穿透迷雾时,曳疾忧就起身了,习惯了暗夜的眼对于光总是很敏感。
面前的荒林里依旧雾气弥漫,看来不到晌午是不会散了,眼下刻不容缓,得想办法尽快上山去。
“姐姐,你想要上山吗?”小娃娃夙沙堇一清早就兴冲冲的去敲曳疾忧的房门却没人回应,背着药筐没走几步就瞥见曳疾忧对着庑山的方向出神,因着一路连打了四个哈欠,口齿不清的问道。
曳疾忧没有功夫理这丫头。
她不气馁的追问,“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师父啊?嗯,这个时辰雾太大了你肯定会迷路的,要到正晌午的时候雾散开了,就是最适合上山的时候。”夙沙堇拿着手里的木棍在地上画圈圈,“姐姐,要不是师父让我去西边的山上采药,我就带你上山去见他了。”
“你能过去?”她侧眸打量着小娃娃。
曳疾忧眼里冰冷的寒意让夙沙堇直哆嗦,“能……”。
“收拾东西,带我上山。”
“这……不行啊姐姐,师父可是特意交代了我一定要采了药才能回去的……”,夙沙堇憋红了脸赶忙给曳疾忧解释。
“没有人可以拒绝我。”
曳疾忧头也不回的进了草棚,牵出了自己的马匹潇洒的跨上去,长剑横在腰迹,拽着缰绳绕夙沙堇转了个圈,“还没想好?若还犹豫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师父。”
“我……我……我带你上山就是……”夙沙堇颤抖着伸出小手搭在曳疾忧的掌心,一用力便被拽上了马背落在曳疾忧的怀里。夙沙堇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身上的杀气能比她重,她的手指凉到了心尖,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去跟她讲话跟她亲近,却徒劳无功。她的心像千年寒冰。
夙沙堇一路指引着曳疾忧走出了迷雾森林,眼前却是更让人头疼的泥沼。两人一马,横冲直撞显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不过曳疾忧并不担心,只要穿过了迷雾森林,她就有办法,况且此刻还带这个活地图,没多少功夫就绕过了泥沼,抄小路狂奔到了於陵翊的破药庐面前。
跟曳疾忧的浮尘阁比起来的的确确是破败不堪,不过仔细看还是蛮有意境的,苍劲的松柏挺立在悬崖峭壁,崖下的空旷里是一连片的竹屋,走廊和门口都是各种草药,於陵翊在石桌上独自守着一盘棋分饰两角对弈,乐得自在,脚边的药罐下烟雾翻滚,想必是在熬药,彩色尾巴的鹦鹉蹲在他肩头,不时的看几眼夙沙堇这里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