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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中不知过去多久,陈清河猛然睁开眼睛,大汗淋淋的从床上坐起身。
“女儿!”
陈清河一声惊喊,愕然打量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终于醒了。”
耳畔传来杨音韵疲惫的声音,她掀开被子,披着睡衣点燃床头蜡烛,眼球通红可见血丝。
大木床靠墙的位置,俩双胞胎奶娃酣睡的正香,砸吧着小嘴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陈清河大松了一口气,这才借着烛光,茫然看向四周。
土坯墙,青瓦顶木头房梁,床头贴着泛黄的年画,屋子里唯一算家具的,就只有手打刷枣红漆的红木柜子。
屋子的装饰,哪怕放在八零年初,也寒酸的厉害。
“这是……爸妈家!?”
“你昏迷之后,就被爸用排车拉回去了,我们也只能住在爸妈家。”
杨音韵缩了缩脖子,带着颤抖的哭腔,畏惧说:“对不起,我也不知茅草屋是怎么烧起来的,是我没照看好家和孩子!”
“你……你想打就打吧。”
以往的时候,她把饭做咸一点,就可能挨一顿毒打,更何况是疏忽失火,把屋子烧了。
陈清河翻身从床上坐起,检查了一遍身子,发现并没有伤势,大概只是吸入一氧化碳过多,才昏倒的。
“音韵,以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人。”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以后再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我要赚钱,让你们娘仨吃饱穿暖,再盖一栋大房子,过最好的生活。”
杨音韵美眸空洞麻木,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不屑理会。
对此,陈清河只能苦笑。
以前他想要钱喝酒赌博,都耍这种花招,说好话从杨音韵兜里骗安胎的钱。
一次、两次,三次……谎话说多了,真话也会变成谎话。
想要让杨音韵改观,只能通过长久的实际行动。
他迅速穿上衣服,拿上手电筒,又从柴房取了两口蛇皮口袋,摸着黑出门。
站在院门口,望着他夜幕中踽踽行走的背影,杨音韵动了动嘴唇,想要问他去哪,最终把话停在喉头。
陈清河一路穿过树林,来到河边。
夜里十二点,蝉鸣蛙声正响亮。
陈清河一路穿过树林,来到河边,开始捉蝉和青蛙。
在后世,麻辣蛙肉、油炸蚕蛹都是炙手可热的美食,可在八零年初,这些东西还只有嘴馋的小孩抓来吃。
如果能把这玩意加工好卖出去,就是一本万利。
之所以要晚上抓,是因为这俩东西白天看见人会跑,晚上用手电筒一照,因为强光反应,就趴在那儿不动了。
不到一个小时,陈清河就抓了整整两袋子,费劲巴拉的扛回家。
路途经过被烧塌的废墟,陈清河扒拉着灰烬,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炒锅,一个炖锅,还有一个炉子。
天一亮,陈清河就要去镇上卖小吃,这些厨具刚好用得上。
看着面前烧塌了的废墟,陈清河的脑子里不停的琢磨一个问题——那场大火的根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