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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维珍说得很轻,很慢,她的头枕在左苏夏的肩上,背对着阳光,表情看不分明。
僵硬地被莫维珍抱着,左苏夏心里没有一丝释然,反而冷意更深,即便是这样,难道他们就不能跟警方合作去查清楚她被绑架的事情吗?她一生的幸福,难道只是他们手上的一个筹码么?
更何况,结婚?!跟江淮深结婚,之后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不待她说话,她身体的动作就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莫维珍了然地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夏夏,妈也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不能看着你爸爸医因为医药费不够而停止治疗。”
紧紧地闭上眼睛,泪水又流了满脸,左苏夏犹置冰窟,手掌不自觉地握紧,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掌心的皮肉。
父亲的医药费……
手掌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牙已经咬得发酸。
勉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她从莫维珍的怀中抽离,淡淡道,“我知道了。”
左苏夏转身要走出房间,莫维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夏,一会儿江家就会派人来接你过去,你好好收拾一下。”
她的背影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江家的人来接左苏夏的时候,时舒尧在书房,根本就不出面,而莫维珍去左苏夏的房间喊她的时候,面上竟是含着半分痛楚和半分讨好。
痛楚自然是对自家女儿被以这样的方式带去别人家的痛,而讨好……
左苏夏的脸上,泪痕被洗掉了,但依旧掩不住憔悴和苍白。
江家的管家维持着管家该有的礼节和态度,眼底却是掩都掩不住的倨傲,“左小姐,我们太太还等您过去吃晚饭,请您即刻就跟我启程去江家。”
不等她搭话,莫维珍就拉过她交给管家,面上的讨好更加明显,“我们夏夏去了你们家之后,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们尽管指出来,这孩子我们从小宠惯了,要是得罪了江家的人,还请多多包涵。”
从小被左向南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左苏夏,听到这样的话,喉间一梗,觉得讽刺得厉害。
这哪里是要嫁去江家,分明就是像一个宠物一样被卖过去。
不过嫁也好,礼物也罢,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摆在面前,除了面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左苏夏麻木地跟在管家身后,坐上了江家派来的车。
帕加尼平稳地驶在路上,速度宛若流光,夕阳西下,天边如铺开一匹红锦,像是血的颜色。
管家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瞥了左苏夏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要说以左家当年的盛势,跟我们江家还算是门当户对,可现在这个情况,左小姐能嫁进江家,也算是好福气了,恭喜恭喜。”
一句话,隐含着江家对于江淮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