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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臣点头道:“不错,这李智便是翼州李家之人。”
萧远山大惑不解,“翼州李家,势倾朝野,一门之中,一公三候,无不身居高位,缘何这李智居然侧身我定州军屈居区区的云麾校尉一职?”
沈明臣摇头,“这个下官也不知,下官调阅了军中云麾校尉一职之上人的档案,只是知道这李智出自翼州李家三房威远候李牧之家中,家中只有一母在堂,其余便一无所知了。”
萧远山沉默片刻,道:“明臣有何计较?”
沈明臣问道:“大帅,这次草甸之战,无论如何都是一场大败,以大帅之见,在朝中会有一些什么人要为难大帅,什么人要保大帅呢?”
萧远山笑道:“这有何难难猜,萧家定然要全力保我,因为我是萧家唯一有军权的人,另外方家虽然与我萧家时有磨擦。
但毕竟有姻亲关系,也不会为难我,想要拿掉我的无非便是襄州马家,卫州曹氏,肃州郭氏,翼州李氏。
对了,翼州李氏,如果翼州李氏一门不但不为难于我,反是有所助力的话,此次我就无恙了。”
一想通此节,萧远山顿时兴奋起来。
沈明臣笑着从袖筒中抽出一份东西,“奏折,我却替大帅拟好了一份,大帅看看如何?”
萧远山一目十行地扫完,长吁一口气:“明臣,你不愧是我的股肱啊,这一下我便无忧了,只是便宜李智这小子了!”
沈明臣呵呵一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大帅,想让李家动心,不得不下重注啊!”
萧远山苦笑一声:“但是如此一来,却是让李家在定州打下了一颗钉子。
这定州本是我萧家与方家共同经营之地,让李家也掺合进来,只怕方家不乐。”
沈明臣摇头道:“李智始终在大帅麾下,还怕他翻起什么浪花来,等大帅度过此劫,有的是办法来修理压制他。”
“也只能如此了!”萧远山道。
定州帅府的密议李智自然丝毫不知,此时的他正兴奋地陪着桓熙诊治他的几百伤兵。
俗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儿,桓熙盛名之下倒是真非虚士,便是他家的一众弟子仆从,也比那些江湖游医强了许多。
只三两日功夫,便将李智营中一众伤兵处理的妥妥贴贴。
而桓熙却也不是没有收获,李智营中的一些做法让他先是大惑不解,接着却是若有所悟。
比如军中的卫生,桓熙本以为到了伤兵营这种地方,必然是污水横流,臭不可闻。
但李智营中却是清爽之极,虽刚刚立营,但沟渠,茅厕一应俱全,伤兵所有的包扎布条都用开水煮过。
特别是用新鲜的肉类贴在伤口上,居然令绝大部分伤兵的伤口没有发炎化脓,让桓熙大惑不解。
问之李智,李智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因为新鲜肉类含有抗生素,可有效抑止发炎,只是语焉不详的说这是一个游方郎中的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