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少爷心里不感动,瞧瞧这满头汗,他伤口怕是很疼呢,这顿饭来之不易啊……少爷晚饭多吃些吧。”
“要你管。”
“不敢,不敢,只是还要多嘴一句,情况未明,入口的东西,我会先让人试过再拿上来的。”
“别让他发现。”
“不会。”
“走,我们回去等着吧。”
果然这头韩小义刚丢下锅铲,李通便带人找来,掐指算过一样,却还装着找了一大圈的样子,说着韩公子辛苦,忙把人从厨房请出去,自己带了人,当起跑堂。
韩小义一笑,自顾上楼,菜齐了,与周平对坐斟酒。
桌上肉包子,油糖饼,炖肉汤,还有几样小炒,看起来很是家常可口。
韩小义笑着道“周大哥别嫌弃,这些可都是带荤腥儿的,寻常我过年才能吃到呢。”
“闻起来很香,辛苦了。”
“哪的话,我敬你一杯,真心谢你两回救命之恩。”
“哪里就有两回,难道这回不是我连累的。”
“那就不提,只敬我们有缘相逢吧。”
“是了,既然是有缘,定能再会,我也敬你。”
灯火摇曳酒壶将倾,周小国舅向来嘴刁,寻常也只有周大夫人做的小食能入口,可即便疼爱,他母亲那样贵门夫人,入厨房的次数也是有限。
今天一席,糖饼子太腻,却也勉强吃了一个半,肉汤有些油,好在韩小义耐心打了浮油送上来,进了半碗。
要说实在可心,莫如那肉包子,小小个,皮薄肉满,肥瘦适中,最重要还有一股子酸香,解腻去腥,十分爽口,不觉竟吃了三四个。
末了韩小义笑“却原来周大哥同我一样,喜食肉包子,那就多吃点。”
这不最后两个肉包便到了周平碗里,说来这算是周平吃最多的一回了,实在有些撑,奈何对上韩小义那热切的目光。
包子还是缓缓入了口,最后只听“嗝”一声,周平面子上瞬间有些挂不住。
像他从小大家教养,八辈子也干不出这等饿死鬼般不成体统的事儿,况还这般响亮,实在丢人得紧。
韩小义却笑,眼睛里都闪光的看他说“你别不好意思,在我家吃饭能吃到饱嗝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呢。”
不觉周平也好笑起来,竟呵呵笑出声,却不料这一笑,韩小义低头捂着伤口,很是吃痛神色。
周平一惊,赶忙拉开他衣襟,一看里头绷带早已鲜红一片,这人却还在对他傻乐。
忙扶着他往床上坐,喊了李通端药来,药来了冒着热气,韩小义难受的闭眼,药到嘴边却躲开,一脸嫌弃。
“怎么烫?”
“不烫,只是闻起来味道有些怪。”
“怎会不是和昨天一样的?”说着周平自己先喝了一口,砸吧嘴劝“许是喝了酒味道是有些怪,不过你看,我试过了,没事儿,快乘热。”
话音刚落,周平脑子里一顿晕眩倒下,韩小义忙接住摇晃的药碗,将倒下的人好好放到卧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