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别就是逃跑,怕也无计可施,只好安心坐着伺机而动了,索性拿起筷子接着吃了起来。点金客更加坚信若不是他确实技艺超群,便是他确实有高人相助而有恃无恐,倒慎重得不敢出手了。
正在江别左右无计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边问:“点金前辈,刚才我吃的驴肉,并不是您二位的坐骑吧?”
点金客,呵呵一笑:“江兄弟哪里话,老朽七十岁人了,还能欺骗你一个后辈不成。”说着,试图用哈哈声掩盖尴尬,而这一点,点金客十分不擅长,这一笑,简直把桌椅板凳全都笑得尴尬了。
“我看二位坐骑,高而健壮,后腿结实,以牙口来说少说也得有四五年了。而这驴肉应该是塞北的一岁驴,破绽正是太鲜美了。”
“只要江兄弟和口就好,如果江兄弟执意要吃,我改天宰了再招待如何?”
这一句明显的推脱,江别不会不知。江别本想回口,激他一激,想到就连无灵豪猪受痛还会奔逃,自己怎么能往着刀剑上硬撞。
“点金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敢当,不敢当。”他所有的官场话、客套话大多源于听戏,他料到此类话一定受用,只是平时没有适合的机会而已。
今天,逼来的机会,倒让他温文尔雅到自己几乎要唱起戏来了,“不知两位前辈,唤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听到这,整整一天过去了,御龙客南门宫商,到现在才给出自己一个不杀江别的理由。压抑到快要习惯的心,此时突然解压。
以现代物理理论,大约势能转化为内能,这心脏温暖得几乎可以将千年寒石熔化为岩浆了。笑眯眯地开口说:“没事没事,江兄弟,我们哥俩就是想请你喝酒……”想了一下酒壶的事,接着说,“请你吃点菜而已……”
点金客,缓缓问道:“请问江兄弟师承哪位高人?说不定老朽还认识呢。”
“师门弃徒,实在不敢再提师父名讳,还请前辈宽恕则个。”他一直觉得,这个“则个”说起来,一定十分高雅。但斜瞟两位老者,似乎他们并不识货。
“哦,这样呢。好,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了。”说着,捋了一下下巴下稀疏的胡须,“所谓出门万事难,但凡江兄弟有需要,只要看得起,我兄弟二人绝不推辞。”
一旁的南门宫商,也来凑趣:“绝不推辞。”
“多谢二位,既然如此,二位若有需要,方便的话,在下也愿意效犬马之劳。”听到这,南门参星从他并没有笑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江兄弟,你的那把剑要不要追回来呢?咱兄弟,在这城里也倒还有些手段。”点金客微笑着。
“不用了,由他去吧。”
“哈哈……江兄弟,你当时怎么不去追呢?难道没看出那是个姑娘?易容术确实差了点。”点金客,此时皱纹间挤满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