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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东宫的规矩便这样的定下了,凡是进来的家伙,一律不许穿戴上衣。
除了百里尧天。
晗筠渐渐觉得,她的心里,仿佛被自己扭曲了。
皇太女如此放浪形骸,朝中大臣早有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不过还好,有尧天帮他处理着朝中大事,朝廷里还算安宁。
正想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他静若流水的双眸,那样处变不惊的表情,,晗筠微微疑惑,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王妃,还仅仅只是一个侧妃。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三四天,皇宫的一切仿佛都在尧天的控制中,听侍女说,他仿佛变了许多,以前的他从不管她的春事。
可现在,他很少让自己出去,每每都以自己身体未好,在疗毒时丧失了功力为由,限制自己的自由。
他似乎嫉妒的发狂,从不让任何男侍靠近她的身体,每每她对谁称赞了一句,甚至多看了几眼,他都施以大刑伺候。
那些方法残忍的晗筠听着便一阵阵心虚,剥去双眼,砍断四肢,有的家伙甚至直接被烹煎炒炸,尸体被拉去城南喂了狗。
昨日自己无意间称赞了一位小厮,举止文雅,容貌秀美,清秀含蓄竟似女孩一般的漂亮,今日一早,侍女小竹便来说,昨日那位小厮的尸体被挂在了文通殿的前面,全身发黑,看样子像是被活活的烧死。
文通殿是百官朝见的地方,怎能由他这般胡闹,晗筠一把推翻了桌子,拂袖而起,“走,去潇湘殿。”
她容忍了这几日终究是忍受不了他这些稀奇古怪又着实惨无人道的行为,她与他,也该有个交代了,明明她才是暮兰的皇太女,纵然有时她也着实忍受不了这座身体的主人招来的那些成百上千的男宠,可她也从未给过他这样的权力,要他如此的胡作非为。
与她寝宫的喧嚣燥热不同,还未进潇湘殿,一种清香的独属于自然的气息迎面而来,宫殿里种着大片大片的竹林,不知从哪里引来的小溪汩汩的流淌着,声音清脆怡人,寝宫的附近有一片巨大的荷花池,从池子旁一直延伸到池水中央修建着一条长长的廊道,廊道的尽头是一座竹子搭建的小亭。
他一袭白衣胜雪,轻倚凭栏,手中轻握着一只白玉酒杯,目光游移在那一朵朵雪白的莲花之上,举止投足间无不从内而外的透着一股优雅淡然的气息。
晗筠不觉看得痴了,世间竟有如此隽雅的男人,有时,她甚至都会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类,又或是哪个神仙下凡,才会从容如他,仿佛与世无争一般的超然脱俗。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轻轻的转过身向这边走来,“殿下可是觉得好些了?”
“就是不好也该出来走走,只有宠物才被天天锁在笼子里。”
望向她讥诮的眼神,尧天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但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隐在他那如水的眸子里一闪而过,那个目光,犀利而又陌生,那不是属于她的眼神,那个她,什么时候不是迷离,挑逗,抑或是厌恶的看着他,她不应该拥有那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