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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叶容声的老爸叶春广让财务给公司做季度盈亏报表时,一百万的漏洞实在没办法欲盖弥彰——“他妈的!老子的钱你当是西北风刮来的吗?私挪公款是犯罪你他妈读了二十几年书连这点常识也没有?老子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说,你拿这笔钱干什么了?”
“我一个朋友他开公司需要二轮融资所以我就···”
“当你爸我是开慈善基金会的是吧?你朋友要融资就拿你爸的钱填进去?你爸没钱了你找谁填?你可真是我叶春广的好儿子。”
“我···”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每天祈祷他你能把自己的公司好好经营下去,把老子的钱给我吐出来,不然到时候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后来,叶容声被父亲软禁在家三十天不准出门,不准社交,也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家里公司财务漏洞的事情。
现在,上午十一点。
已经坐在马桶上神情恍惚快一小时的叶容声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出去了,然后向马桶旁的抽纸筒抽纸——他昨天晚上刚刚将抽纸用完,而今天他忘记把新的放进去了。
“就连抽纸也要跟我过不去是吗?还嫌今天的我不够惨吗?”叶容声一边听着自己的回声一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脱下身上的衣物扔到洗漱台上,然后走到浴霸下面,扭动手柄打开淋浴。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叶容声都像丢了魂似的一个人在公寓里晃悠。吃完的外卖忘记丢进垃圾桶,洗衣机里洗干净的衣物忘记拿出来晒,65英寸的电视屏幕上一边放着电影他却一边戴着耳机听歌。
叶容声不敢告诉老爸自己朋友的公司已经申请破产,之前两轮融资自己投进去的一百八十万很大可能血本无归,而且更要命的是,现在连他自己都已经联系不上胡亚行了,包括他身边之前和胡亚行玩得好的很多人都联系不上他了。
一想到这,叶容声便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仿佛睁开眼的下一秒就会看到老爸怒发冲冠,对自己破口大骂的样子。
可是总呆在家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尽管叶容声不知道这个消息大概还要多久才会传到自己老爸的耳朵里(行行好,至少再给我两天时间),但是以老爸驰骋商界多年的人脉来看,自己风平浪静的日子应该没有几天了——简单给自己拨弄了下发型,换了套休闲便装,叶容声转动公寓门把迈出了门。
出了小区,已时至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洒在每一个行人身上,叶容声目力所及的街边商铺一个个都纷纷热闹了起来,人群在门口排起了长队,叽喳和唏嘘声此起彼伏。看着别人脸上幸福满足的样子,叶容声躲闪着匆匆向前。
没有任何预兆地,叶容声本月第三次走进这家直对十字路口的欧式酒吧。在酒吧明暗朦胧的灯光下,叶容声走近吧台,点了杯血腥玛丽,然后兀自走到靠近街角的座位,把手机放桌上透着窗户开始眺望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