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头发花白的老李头，提着一个食盒走到竹楼下。
李曌睁开眼睛，笑着起身迎接：“老李，肚子都等饿了。”
“先吃，吃完再下！”
他跟老李头已经非常熟悉，两人平常没大没小，就如朋友一般。
“唉，还是你这清净啊，家里的事烦人的很。”
老李头今天显得十分憔悴，面露愁云，一看就是有事。
放下食盒，说道：“去把你自己酿的酒拿来给我尝尝。”
“又来骗我酒喝。”李曌笑骂道。
这酒是他用老李头送的粮食蒸馏出来，度数远超这个时代。
以往老李头是喝不惯的，今天不知为何竟主动索要。
只是他不想说，李曌也识趣的没问。
几杯酒下肚，老李头摇头叹道：“这古往今来，权利、财富这两样东西，是谁都免不了俗的。”
“李曌，你觉得，女人能当家作主么？”
“当然能啊！”
李曌不假思索答道：“新时代女性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干的女人都能干，男人干不了的女人也能干……怎么？你儿媳妇要当你的家？”
闻言，老李头怔怔地看着他，眼中闪着惊奇：“你呀，总是这么让我意外。”
“要是你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啊。”
“我这不是正在么？”李曌大快朵颐。
见他这狼吞虎咽没点斯文的样子，老李头眼神满是怅然，心中念道：“上天弄人，明明长的如此之像，性格却丝毫不同。”
“李曌啊李曌，你要是他该多好。”
李曌不知道，他并非什么老李头，而是当今圣人李治！
李曌太像他一年前暴毙的儿子李弘了。
初见之时，他甚至以为出了幻觉。
可后来一番交谈，便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李曌性格跟李弘完全不同，而且说出来的话千奇百怪，不止他不懂，就连翰林院大学士都不懂。
最近，他想退休，让武后摄政，遭到大臣群起反对。
只能暂时作罢，晕眩症更是经常发作，只有到李曌这里，才有片刻安宁。
等李曌吃的差不多了，他突然问道：“你脑袋里面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就不想当官入仕？”
“你饶了我吧。”
李曌头也不抬：“这话问过多少遍了？”
“就我这样的跑去当官，估计活不过三天，就被咔嚓了。”
“现在是那武后当道，那性格可残暴了，我还是想想怎么做我的生意吧。”
闻言，老李头瞳孔微缩，略显浑浊的眼里射出一缕精芒。
不动声色问道：“你好像很了解武后？听说最近圣人想让武后摄政，遭到群臣反对，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话，李曌抬头皱眉，抹着嘴上油道：“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上面那位圣人怎么看。”
“咱们这个圣人，虽然身体不好，但手段不低啊。”
“所有人都觉得他性格软弱，宠溺武后，可看看现在的政局，支持武后的李义府、许敬宗被干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