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怡觉得他好像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也就住了口。
沈辰晨碗里的面条终于被他细嚼慢咽地吃完。他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了擦嘴,随手递给她一张“你要吗?”
徐心怡摇了摇头。
在他专心擦嘴的时候,徐心怡想,他裤兜里是不是有个无底洞啊,无论何时何地都装着纸巾。而且明明桌子上有,他却只用自己的。
擦完嘴,沈辰晨正要开口说什么,字还没吐出来,眉峰就微微皱起,身体僵在原地。
徐心怡单手臂搁在桌上关切地快要站起身“怎么了?”他突然想起刚才他为了救自己头部受了伤,莫不是伤口裂开了?
果然,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脑勺,再拿到面前的时候竟是一手的血。
徐心怡吓坏了。
沈辰晨的嘴唇也变得苍白,额头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在碎碎的刘海里如他眉毛般若隐若现。
“我们去医院吧?”徐心怡一边说着,一边朝他后背走来。
“不用,没事。”沈辰晨淡淡地回答。
这还没事?要怎么样才算有事?
徐心怡突然心底有些生气,他竟这般不爱惜自己。
看着鲜红的血液沁湿了他乌黑的头发。徐心怡咬了咬唇,就噌地跑了出去。
去哪里?沈辰晨刚要转身问。
门口就传来坚决的声音“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幸好前面还有一个药店。徐心怡去里面买了消炎药水和药棉之类的东西。
回到面馆,沈辰晨坐在那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细长的烟梗被他的手指缠绕着。烟雾缭绕。远看着倒像是他头顶散发出来的。
徐心怡跑得急,喘着气的间隙吸了一大口的二手烟。呛得她剧烈咳簌了几声。
沈辰晨回头,又变身成了冰山美男的模样。在桌台上的烟灰缸里灭了烟。烟灰缸里有清水,见着明火,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诶,别动。”徐心怡猫着腰用沾满消炎药水的棉签小心地擦拭着伤口。
沈辰晨听话地呆着,大概是伤口见着药水有些刺痛,薄唇紧抿着。
“不行,还是要去医院。”背后传来徐心怡的声音,不是反问句,是陈述句,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命令口吻。
沈辰晨想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不用吧。”
“怎么不用,必须去!万一有什么后遗症,我可担当不起!”
沈辰晨嘴角轻笑,刚想说,就算有后遗症也不会去缠着她要她负责,结果胳膊就被她狠狠地拽着。
无奈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自己会走,你松手。”沈辰晨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倔。
付了钱,出了面馆。
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沈辰晨坐前面,徐心怡坐后面。
车内除了车子开动的声音和外面传来的车流声。静悄悄的。
沈辰晨眯着眼睛侧着头靠在椅背上,避免伤口和椅子接触。他可不想血染的士。
车子兜兜转转,终于停在市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