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离一双清亮的眸子毫无惧色的对上他的眼睛,唇畔扯起一个笑:“不过是偶然从书上习得罢了。殿下若不信臣妾所言,召仵作一问便知臣妾是否说谎了。”
白方睿挑眉:“太子妃常日守在深闺,本宫竟不知,你是从何瞧见这些书的?”
楚月离早知白方睿没那么容易哄过,眸光一转,计上心来。
她垂了眼眸,闲散的摆弄着手腕上的镯子,故意端出一副自嘲姿态来:“今日说出这番话的是臣妾,殿下自然疑窦臣妾如何习得这些。”
顿了顿,她抬眸望向白方睿的眼睛,轻笑:“可若说话的是皎皎妹妹,殿下非但会晓得妹妹如何得知,怕是连哪句话出自哪一本的哪一页都会是熟记于心,一清二楚了。”
说着又垂了眼,自嘲道:“也是怪臣妾自己无能,比不得皎皎妹妹,深得殿下欢心。”
白方睿被楚月离这么一通抢白,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沉默的盯了楚月离一眼,转身离去。
见白方睿出了内阁门,楚月离紧绷的身体可算松了劲儿,自个给自个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暗自盘算着日后的出路。
太子府自然是留不得的。且不论白方睿那冷漠的态度,就单说这府中一日三次的争斗,她就吃不消。故待到洗脱冤屈后,是必要离去的了。
可瞧着莫皎皎那不死不休的态度,是必然不会放过自己的了。更别说此番事一过,还令她折了一个管事。想来日后,什么投毒刺杀的事情不会少。
等等,投毒?
思及此处,楚月离忽然眼睛一亮。若是投毒,自己借着机会假死离开,该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再无后顾之忧。
想明了这点,她顿时便来了精神,抬声唤道:“来人。”
府中丫头自上回受了她的威慑后,都是安安分分,听了招呼即刻有下人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楚月离一面起身整了整衣袖一面道:“带本宫去药阁。”
她要配的假死之药所需繁杂,思来想去,里头的药材也唯有药阁会有了。
丫头闻言不由一惊,忐忑道:“药阁里头的药材稀罕的很,怕是...”
楚月离自然知道她顾虑什么,此刻却也顾不得许多,端出一副矜傲神色来:“本宫是太子妃,如今有伤在身,什么好东西用不得?啰嗦什么。”
丫头闻言踌躇片刻,终于还是应道:“是。”
懿和居内。
白方睿望着面前一摞亟待处理的公文,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楚月离方才所言有关生前死后受伤区别的言论,怎么也批阅不下去。
终于抬眸忍不住望向身侧侍卫:“秦风,你从前随定远将军出征过,可知人生前受伤和死后受伤可有区别?”
秦风不想白方睿忽然问及此事,怔了一怔道:“自然。若伤口为锐器所致,生前伤伤口处会有紫红色血块,死后受伤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