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纪念到红星村下乡，那时她还是阿爸疼爱的小女生，她从来没有见
过他样好看的人，见他的第一面，就大胆求爱。
“纪知青，你能做我男人吗？”
越回忆，虞挽脸色越苍白。
她在纪念这里，本来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无力蔓延，这时屋外传来马桂兰的怒斥——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我闺女陪我去卫生院检查了，一天没回来，你们连
这种谣言都说的出来，还要不要脸了！”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夜里锁好门，否则，我们老挽必然找上门来报仇！”
虞挽脸色一变，阿妈的葡萄糖不是没吊完，怎么就回来了？
顾不得继续解释，她猛地冲出门，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拖着瘸腿却还
一副护犊子的身影。
视线下移，虞挽果然看见对方手上还流着血，阿妈一定是听到了风声，
拔了针就赶了过来。
她忍着胸腔酸涩，上前拉住人：“阿妈！别说了……我们回家。”
她的阿爸是英雄，她不想他成为这群人茶余饭后的闲话。
进了屋。
马桂兰见到神色冷漠的纪念，立马从兜里掏出检查报告，一瘸一拐走向
纪念，小心翼翼解释。
“纪女婿，你别听外头那群人胡赖，妮儿一整天都跟我在卫生院，可根本
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没骗你，你看这报告上的日期——”
纪念却没接报告，只淡漠打断：“清者自清。”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
虞挽心头一寒，她明白纪念此刻的想法。
大概没法定她的罪，她这块狗皮膏药撕不开，反而更烦心吧。
但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阿妈失落的脸。
她接过报告，叠好：“阿妈，不用解释。”
她做错了事，她可以承担后果，可阿妈这么好，不该跟着她一起忍受冷
脸。
转过身，拉着阿妈的手看向门外，明明对着阿妈说话，可视线却睨着纪
念的背影。
“让外头的人去闹，去告！最好闹到公安同志来给我评理，把那些造谣的
长舌妇一个个都抓起来！”
话落，那还闹哄哄的一群人相互看看，最后讪讪离开。
这个年代，哪怕被公安盘问都是很丢脸的事，他们只是凑热闹，可不想
引火烧身。
人群很快散去。
此事了结，虞挽才有空去供销社买麦乳精，想到阿妈的手，她又决定再
去卫生院买点药回来。
不料，卫生院的药恰好晚点才能到。
这一耽搁，就到了晚上八点。
提着药和麦乳精，虞挽脚步轻快朝家里走去。
阿妈节俭，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阿妈，让阿妈好好享福。
一边想着，她加快步伐，可到了宿舍和不远处，却发现一群人聚在门
口，她心头咯噔一下。
接着就听人说：“酒厂失火，虞挽那瘸子娘以为她在里面没出来，不管不
顾闯进大火里了，这怕是跟她男人一样，被烧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