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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赵鲤面前,扬起长刀。
一直绷紧的赵鲤,从地面跃起,合身直扑他的面门。
赵开阳未曾料到她还能反击,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满怀。
错愕之际,两腿间受了一记狠狠的膝撞。
啊——
赵开阳双目赤红,两手捂裆,缓缓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发出一声惨叫。
他身边的侍卫反应极快,长刀朝着赵鲤劈来。
赵鲤躲避不及,左臂被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趁着侍卫慌乱查看赵开阳的时机。
她捂着伤处,再次撒腿狂奔。
远处出现了一堵高高的院墙,以她目前的小身板,勉强可以翻过去。
跃下高墙,赵鲤腿一软,摔倒在暗巷污水中。
左臂血涌如泉也顾不得,急忙从恶臭的污水中爬起来,朝着街道跑去。
刚刚奔至巷口,一柄样式独特的长刀从旁递出。
刀势极快,在赵鲤的肋间一拍。
她整个人歪倒下去。
嘿,这可有意思了!
男人极高,娇小的赵鲤被他擒拿在手中,就像提一只鸡仔。
赵鲤没有挣扎,她认出了男人身上穿的玄色鱼纹曳撒袍。
这个人是大景靖宁卫。
这个世界的靖宁卫,结合了赵鲤所认知的锦衣卫和东西厂。
地道的朝廷鹰犬,小儿止啼,恶名昭著。
赵鲤沉默着被提到了一辆马车前,车旁有一个卖馄饨的担子。
马车周围或蹲或站,围了几个人,在往嘴里吸溜热馄饨。
看看,我去撒尿抓到个什么?
一个络腮胡汉子喝着汤,瞟了一眼道:身上衣料还不错,是哪家逃妾?
闻言,赵鲤思忖了一遭。
她的便宜爹赵淮是清流,天天誓与鹰犬不两立。
现在她落在靖宁卫手中,这种对立关系说不定能助她摆脱当前困境。
于是赵鲤按着上臂的止血点,坐在地上开了口。
我叫赵鲤,我爹是户部侍郎赵淮。
听见赵淮的名字,马车帘子悄然掀开了一条缝。
赵侍郎......你就是那个错换了十六载的赵家小姐?络腮胡记起来京中奇闻
没错。大晚上,你怎如此模样?要干什么去?
赵鲤垂头沉默一下,似在挣扎:家中无人喜欢我,我想回离开,他们不许。
她撩起披散的乱发,露出面颊上的血痕:我娘亲打的。
又指了指胳膊:哥哥的侍卫砍的。
众人看着赵鲤胳膊,议论纷纷。
没想到赵大人朝堂之上八面威风,却不修内闱,纵容妻子长子虐待女儿。
将赵鲤提来的高大汉子面上露出笑来。
户部侍郎赵淮,素来喜欢与他们靖宁卫过不去。
话既从他亲女儿口中说出,那么真假就由不得赵淮了。
这样送上门来的把柄,想来指挥使得知也会高兴。
来,赵姑娘,我这有金创药,稍后带你去看大夫,定会给你主持公道。
饿不饿啊?吃不吃馄饨?
立场转变,靖宁卫众人态度瞬间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