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小白抱拳道:“平哥,我得走了,下次见面,真不知还能不能这么轻松地谈话了。”
“别要荒废了武功啊,咱们的决斗可还没有结束呢。”欧阳平道。
“珍重!”东方小白道。
“走好!”欧阳平还礼道。
东方小白转过身后,泪水已经无法抑制地源源流淌出来,东方小白顿觉有一种失落和激动的思绪矛盾地交织纵横在心坎。
东方小白心下不禁纳闷:“浑然这并非什么生离死别,可为什么自己却如此伤感呢?”
木立原地的欧阳平,眼圈又何尝没有湿润呢?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公道吗?
弹指间,欧阳平也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信念,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来。
东方小白更是懵懂得不知该何去何从。骑马找马吗?让答案自己冒出来?东方小白只能选择等待。
三日后。
中华门城楼旌旗林立,迎风招展。
隅中时分,自楼塔正中拖下一条长约四丈的镶银丝边嵌金帛底榜文,上书:“应天捕侠招募现场”八粒醒目篆字。
来自苏南、苏北、甚至皖境的百余名热血青年闻讯纷纷慕名而来,早已延着护城河畔七拐八弯地排起了长队。欧阳平置身排队大军中的一员,豁然有些自卑地觉得自身底气的不足与信心的渺小。
来参加应聘的宇内兄弟仅从人数上看虽不怎地吓人,可却有过半人物是很有来头的。排在最前头,身着一色青绿道袍,手挟青钢剑,脚踩飞云靴的五位弱冠青年,一看便知是来自九华山“丹顶观”一清真人的门下弟子;紧挨着五人身后,着一色红装,扎藏青色粗漂白马裤,肩扛梨花枪的十二位小伙子,不用问便知是来自有“金陵第一镖局”美誉的“长白镖局”的趟子手;后面更有二十多位花花绿绿鲜衣玉服的公子哥儿参差罗列着,这群主儿,都是来自石城“静逸斋”国子监的纨绔文生,个个油嘴滑舌、能吹会侃,嘴皮子上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已臻化境了,就是于功课上不思进取,这当大概也是无聊地来赶赶这武考的热闹吧;往后依次望去,林林总总都至少能数出十来个名噪一时的大门小派的徒子徒孙;像欧阳平这样衣着寒酸又没有结伴搭伙的孤军份子,只得羞郝地踯躅在长队的最后方,最后这拨人面上都似欧阳平般毫无自信可言,仿佛已经作好了被提前淘汰出局的准备似的。
应天府府台周正光亲临现场,倏见他用那肥硕的双手擎着鼓棒,“咚!咚!咚!”三声鼓皮擂响之后,府台大人一挥手,城门随着吊桥的坠下缓缓张开,长队开始往城楼内蠕动起来。
吊板落地,城门大开。
拱门下方左手畔已然立了八位手持戒棒、头戴缨帽的官差;右手畔竖列着一桌一椅:桌上整齐摆放着歙砚、徽墨、宣纸、狼毫宣笔和一只朱红润漆包裹的开口大木盒,椅上端坐了一位须眉皆白年届六旬的文士,此人正是金陵城赫赫有名的老监生吕文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