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低落下去，像条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大狼狗。
乔灵连连摇头，眼神坚定：“在确定二哥你伤好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这是她当初欠他的，总是要弥补回来。
她是讲信用的好姑娘，季峥没再继续诱发她的愧疚，穿好衣服带着乔灵下楼。
家里的下人看见乔灵俱是一脸惊恐：二少爷好不容易才回来，什么时候又顶着熊心豹子胆把乔家小姑娘给偷回家来了？
乔灵被看得脸上发热，下意识往季峥身边躲了躲。
她还没出阁，大清早却从一个男人房间出来，着实不好。
季家院子是仿苏州园林建造的，占地面积很大，大堂更是宽大，还没用上电灯，便是白日，也要靠烛火才能让大堂看上去敞亮些。
大堂没有沙发，椅子是藤条编织的，上面有佣人用毛线和鸭绒织的老式坐垫，季峥觉得很丑，现在那垫子上面却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男人。
说是漂亮一点都不为过。
乔寒笙和乔灵一样很白，两人五官有三分相似，乔寒笙的面部轮廓要更硬朗些，却不似季峥这样粗野，反而从骨子里透出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书卷气来，他的眸子黑亮，透着光，似散落着星辰，欺骗性极强。
乔寒笙比乔灵足足高了一个头，他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衫坐在那里，骨节修长的手交叠放在膝上，给人一种乖巧的错觉。
面前红木茶几上一杯热茶冒出袅袅的青烟，平添老气。
老狐狸，又装深沉！
季峥在心里啐了一句，带着乔灵走过去。
“这天才刚亮，乔大少怎么这么早就来我们家了？”
季峥明知故问，拉着乔灵在乔寒笙面前坐下。
藤椅挺大的，但季峥人高马大，坐下以后，把乔灵挤成一团，两人的胳膊、腿紧紧挨着，说不出的亲昵。
乔寒笙面不改色，眼皮微抬。
乔灵从没在自家哥哥面前和异性如此亲近过，如坐针毡，想站起来，却被季峥死死的箍着腰肢动弹不得。
“哥……”
乔灵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声音软糯，带着些许怯意。
“昨晚没注意，让你贪吃多喝了些醪糟，现在脑袋疼不疼？”乔寒笙没接季峥的话，只看着乔灵温声询问。
他的语气柔和，丝毫没有责怪乔灵的意思，乔灵连忙摇头。
乔寒笙微微勾唇，对乔灵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脑袋不疼就好。”
话音落下，乔寒笙偏头看向季峥，唇角的笑藏了刀：“舍妹昨晚叨扰二少了，我这就带她回家。”
“都是自家人，不打扰。”
季峥厚着脸皮说，乔寒笙依然笑着，眼底迸出杀意：“来人，请小姐回家！”
一声令下，十来个穿着黑衣的乔家护院冲进来，个个身形魁梧，气势凛然，背上还背着条杆笔直顺溜的汉阳造。
季峥饶有兴致的挑眉，两年不见，乔家这只老狐狸也变得人狠话不多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