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周末,靳封坐着车去了W大,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该怎么同莘戎说明,直到对方坐在自己面前,从小就不大擅长扯谎的靳封还是不知道该编什么话。
“阿仔,你到底什么事跑这儿来?”莘戎见对方犹犹豫豫不开口,干脆开口问道。
靳封看着对方,直接把信拿了出来。
如果什么言语都不适合,干脆就不要说话。
“如果什么话都不合适,就干脆不说。你怎么还这个性子呢。”莘戎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她从来不担心靳封会扯谎,“这什么?讨厌,不会是情书吧?”
“你想多了。”这句话倒是脱口而出。
桌下,靳封迅速地一缩脚,躲过了对方的高跟鞋突袭。
“你看着就知道了。”靳封淡淡地说了一句,端起咖啡喝了口。
莘戎拿过信,信封正面端正的钢笔字“小戎收”,莫名的熟悉感。拆开信,莘戎才瞄了一两行,脸色就变了:“这封信,哪来的?”
靳封跟莘戎爷爷一点交集也没有,说是对方寄放在自己这儿的未免也太不让人信服。再说,从小到大,每一次说谎,都是莘戎戳穿的。
靳封不喜欢麻烦事,说谎很麻烦,需要更多谎言去填充。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几乎脑筋没转几个弯,靳封脱口就想把事情招供了。
“不行的,邮递员先生。这是规定。”
靳封惊讶地一转头,左边坐着的信灵,长得与对面的莘戎一模一样。
“你不要想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靳封。”莘戎咬着下嘴唇,这个表情表示她真的生气了,“如果这是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是不是阿哲那家伙的主意?怎么,今天又是他定的愚人节?”
……
无辜中枪的阿哲。
“不是,”靳封注意自己不移开眼神,手也好好握着咖啡杯,不特意笑,语气也是平时的语气,“爷爷不是邮递员么。前个星期,从什么地方寄过来了爷爷的遗物,就有一些信,我看了看就有你的。恩,我没拆。”
“是么……”
关于靳封的爷爷就算靳封自己也不清楚,莘戎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重新看了看信。
字迹,确实是爷爷的。
阿仔也不像在说谎。莘戎没再说什么,看起了信。
靳封记得莘戎从小到大都很要强,学习要第一,班委工作要第一,体育要第一,长笛比赛要第一,空手道比赛要第一,如果没有第一,她不会哭,而是会乌云满天,遭殃的绝对是阿哲。
靳封看过两次莘戎哭,一次是和阿哲吵架,在自己面前,一次是阿哲、莘戎和自己去不同大学,三个人最后一起聚的时候。
这次是第三次。
控制泪腺的神经像是坏了一样,莘戎哭得很厉害。靳封只好一直递给她纸巾,周围的人奇怪地看向这里,靳封却无法顾及,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让莘戎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