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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你不就是东传大的吗?”大麦突然想起来什么。
“嗯……唔……”老魏连吸带喝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净,“是啊,毕业包分配。”
“分配你去干嘛了?”我问。
“开火车。”
“开火车?”
“对啊,开火车,去铁路局下属的一个公司,预备火车驾驶员。”
“你学什么专业的?”
“金融管理。”
我没说话。
“你还觉得你的学校挺无语吗?”老魏乐呵呵地说。
“我觉得还行……那你去了吗,学开火车。”
“去了呀,要去盖个章,说明学校确实包分配了,不然不给毕业。去盖完了我就走了,火车都没见着。”
“然后你就去了神星。”
“也没有,打了几份工,赚不到钱,后来听人说做广告门槛低,是个人都能干,我才去的神星。”
“门槛低?我觉得挺高的啊,工作好难找。”我面露难色,求职期间的痛苦又浮上心头。
“广告门槛还不低啊?你2.9,我1.7,你见过更低的吗?”
羞耻感本能地冲上头顶,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只要提到血统值,我都会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感到耻辱。
“我在神星的总监,真是个开火车的,开了11年的火车,开火车之前是扳道工,扳道工干了6年,在铁路上总共混了20多年,实在觉得没意思,自己偷偷辞职出来打工,还被他爹打了一顿,好几年没见面,差点断绝父子关系。”
“然后呢?”
“然后也是到处打零工,赚不到钱,实在没办法了去做广告。从入行开始,半年跳一次,三年就混到神星当项目经理,五年不到就升总监了。据他说他在神星一年赚的钱,比在铁路上开10年火车都多,他爹就跟他和好了,逢人就说儿子是他的骄傲,全靠他培养。”
老魏盯着我鬼魅地一笑,大麦在一边说:“这种事在广告界多得很,是个广告人都有这样的传奇。我以前公司的老板,说蓬州市地底下有一个风水大阵,是他布的。有了这个阵,蓬州市每次扫黄打非行动都能大获全胜。”
荣姐一口面汤喷出来,笑个不停。大麦像是获得了表彰,笑嘻嘻盯着荣姐看。
“要说在这方面,还得服我们路老板啦,他才21岁啦就那么有名啦。”平哥笑道。
平哥话音刚落,众人竟异口同声唱起歌来。
“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证明。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
继而是一阵爆笑声。
东瓜从后厨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怎么怎么?又在怀念路老板了噢。”
全包厢只有我一个人呆若木鸡。
“这是路总的成名之战,你刚入行,估计不知道。”雪姨对我小声地说。
“你还没转正,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老魏一本正经地说。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又补充道:“但是可以先学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