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和季家是世交,他们两个人从出生就玩在一起,情窦初开就开始相爱,在一起从不吵架,顺顺利利等到订婚,再然后就是筹备婚礼结婚,顺遂幸福的一生已经可以预见。
每每总是令人感叹,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永远不经风浪,一直生活在乌托邦里。
沈明娇接过她递过来的两张请柬。
许书颜的请柬是她自己设计的,精致的卡纸上绘着她和季郢清的漫画形象,两张中一张是给沈明娇的,另一张是给陈礼的。
沈明娇垂眼看着上面的名字,说:“恭喜。”
许书颜席地而坐,从面前的镜子里看身旁的沈明娇,突然问她:“娇娇,你怎么了?”
沈明娇一愣,下意识的摇头:“我没事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最近好像不太开心。”许书颜说,“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是你好久没出门了,我见不到你,也没有办法判断。”
“我担心你跟陈礼又闹矛盾了,被他欺负了,就想来看看你。”她说,“郢清今晚去应酬了,说这场饭局陈礼也会去,我知道你自己在家,我才来的。”
许书颜当然不是真的只是来送请柬的。
送请柬完全不需要这么迫切的。她又不是明天马上就要订婚,根本没有必要在大冬日的晚上,穿过半座城市,跑来给沈明娇送这两张请柬。
许书颜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借口,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找她,怕她需要帮助自己却不知道。
“但我刚刚在外面和李姨聊了两句,她说你和陈礼最近挺好的,都没有吵过架。”许书颜顿了顿,又问了一次,“你怎么了?”
除了陈礼,许书颜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感知到沈明娇情绪变化的人。
她们明明也没有经常见面,但只是通过通讯平台上的寥寥数语,她就能察觉到沈明娇的异常。
沈明娇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身上还穿着练功服,柔软的布料将她的身体线条勾勒得更加纤薄,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会散掉一样。
她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冷的眉眼间流露出几分茫然和倦怠,说:“我不知道。”
沈明娇没有在许书颜面前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了,自从做了那个混乱的梦之后,沈明娇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代表不了什么。
令她踌躇的,其实是她自己的反应。
她看到陈礼和程静仪站在一起的时候,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开心。
她会觉得很痛,是假的也觉得很痛。
手机在身旁震动了一下,声音很突兀。
沈明娇垂着眼拿起来,就看到了程静珊发给她的消息。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觥筹交错的饭局上,端庄优雅的程静仪坐在陈礼身旁,两个人被框在同一个镜头里,看起来十分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