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羽嘴唇颤了颤,刚想拒绝,就一个巴掌拍到了左手臂上。
阿西!
该死的蚊子。
虽然白天她用帕子洗掉了一些血污,可腰上还有伤。
蚊子本来就多,闻着味道,这个夜里越发疯狂啊!
她现在身上到处都是被蚊子咬的包。
浑身瘙痒。
也许,这个被子,或者这些稻草里还有跳蚤。
两泪汪汪:“夫君。”
傅遇风嘴角微微扯了下,摇罢头,走向纪千羽,把烛台交给纪千羽,将她人横抱了起来。
“夫君……”
傅遇风刚把纪千羽放在床上,纪千羽就觉得面红耳赤。
接下来会不会?
结果刚转身的傅遇风回过头来,看着她:“何事?”
纪千羽看出他要走,连忙摇头:“无事。”
“我去给你打些热水。”
晚饭后,他在锅里盛满了水,灶头里的火也没有退,现在水温应该刚刚好。
纪千羽:“……”
热水,洗澡?
虽然她脏兮兮的,是该洗澡。
可在一个才认识一天,单身了二十五年的老男人男人屋里洗澡,有点尬!
不会,傅遇风一手一桶进来,走到堆满竹简的那排柜子后面,把水倒进木质的浴桶里,出去。
过会儿,又提了一热一冷两桶水进来。
“从昨日到今夜,你都不曾好生洗过,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他递上灰色衣袍:“安心在屋子里睡。”
纪千羽接过:“谢谢。”
难为傅遇风竟这般细心体贴。
村里的人都眼瞎了,就因为他脸上的疤,就说人家一看就是凶狠残暴的人。
嫁给他肯定会被家暴?
真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当真是人言可畏。
傅遇风离开,顺带上了门。
纪千羽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插上销。
乳白色的雾从木桶里升起,似轻纱般轻盈,飘在屋子里。
宽衣解带,仔细着伤处,滴嫩嫩的皮肤,白皙着呢。
擦洗好身子,拿起那身灰色衣袍,竟是傅遇风的。
家里明明有个女人,却……
闻了闻,衣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显是洗过的。
穿好后,纪千羽挽起过长的部门,开了门。
傅遇风不在院子里。
纪千羽去了厨房。
也不在厨房。
难道在柴房?
难为她瘸着腿艰难寻过去,柴房里也没有人。
只是傅五郎的房间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入秋了,他这是着凉了?
不管了。
她重伤未愈,困得眼睛打架。
回了西屋,倒在傅遇风的床上,数着绵羊,许久不见傅遇风回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际翻起鱼肚白。
隐约听见有人开门进来。
纪千羽猛然睁眼,烛台昨夜已经燃烬,此时屋里还是比较昏暗。
“夫君?”
纪千羽试探的喊。
依稀看着就是傅遇风,等他关了门近来,纪千羽才确认是他的便宜夫君。
他手里拧着东西,还有一股药味。
直到他燃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