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羽一击不成,运起灵力再次袭向已躲至几步开外的倾月,这次她瞄准的是她的天灵盖。
只要打中,倾月非死即残。
倾月已料到她会出这招,她只等着温轻羽来到近前,依靠这两天修炼的成果爆发一下,把人扔进池塘里应该没有问题。
到时候闹起来,她只推脱是温轻羽妒火攻心没注意脚下,踩到石头脚滑,自己摔进了水里。
正暗自运力之际,小桥头那边突然冒出一个人影,飞一般的速度撞向温轻羽。
紧接着,温轻羽就似一只断翅的蝴蝶,以不甚优雅的姿势落进了水中。
砸出的水花跳到半空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彩虹的光。
桥中央站着个清瘦的少年,看年纪也不过十二三岁,他面容苍白,骨骼分明的手里拿着根竹竿。
他死死盯着落水挣扎的温轻羽,等她冒出头来,他就用手中的竹竿一通乱打,直到把人重新逼回水里。
这不是恶作剧,更像是满怀仇怨的报复。
倾月单手托腮,倚在桥头看了一会儿热闹,觉得腿有点酸时,她上前夺过了少年手里的竹竿。
“行了,你这样也弄不死她,她出来只会像疯狗一样咬人。”
少年抬头望向她,清澈的眼睛里竟然饱含泪水,但他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强忍着才没有流下泪。
“啧,你这家伙是欺负人的,怎么还想哭?”
倾月用手指按住了少年的眼,轻轻揉了揉,将眼角的泪水尽数擦去。
眼看着这功夫温轻羽就要爬出池塘,她抬脚一踢,竹竿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最后准确砸在了落汤鸡的头上。
“赶紧走,躲清静去。”
倾月趁着温轻羽又喝了口水的功夫,连拖带拽把人拉走了。
等出了花园,她才松了手,走了几步路发现少年仍垂着头乖乖跟在她身后,她忽然来了兴趣。
她定住脚步,用指尖按住少年的脑门,问道:“看你穿的这身衣服,应该是位公子哥,你叫什么名字?”
这副身体的记忆并没有这个少年的身影,故有此一问。
少年摇摇头,习惯性地咬嘴唇,等倾月又开口问了一遍,他才呢喃答道:“他们都叫我杂种,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杂……?”
倾月住了口,脑海里的凌渊开始给她普及八卦知识。
“明显是温朗的私生子,这还用问吗?生父都懒得给他起名,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可怜虫。”
少年的头垂得更低,清瘦的身体在温暖阳光中瑟瑟发抖,他在哭。
那一刻,倾月的心猛然抽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某个模糊的幼小身影,也似这般缩在角落里抽泣,她记不清晰,甚至分不清这记忆究竟属于这具身体还是她本人。
她伸出手,揉了揉他耷拉的脑袋,笑道:“不就是个名字嘛,至于难过成这样?那名字不好,我给你起一个。”
“真的?”少年突然抬起头,眼睛因为刚刚哭过,亮晶晶的,饱含希望的样子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