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暗暗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遁地术，她现在肯定一个技法将自己埋进地里去！
“现在还好吗？”
战毅柔声问，看她小女人红着脸，满脸尴尬，想必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吧？至少知道羞窘了。
“嗯……”
苏暖暖低低地应了一声，压根不好意思去看男人的脸，低垂着头，恨不得直接晕过去算了。
“没事就好。”
听她说没事，战毅便也放了心，不过……
他微微顿了顿，问道：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
苏暖暖一怔，窘迫的热意顷刻间退散得干干净净，那血腥惨痛的一幕幕又再次回到了她的大脑，刚刚还绯红的脸颊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见她这般，战毅便也不再追问了，正要开口，话却被苏暖暖自己打断了：
“我刚刚梦见爷爷出事了，他活生生被我气死了，甚至临死前我都没有去见他最后一面。后来，我自己也死了，被……”
“不许胡说！”战毅猛地抢断了她的话，又再次重复，“不许你胡说。”仿佛在强调什么一般。
天知道，他刚刚听到她说出那个“死”字的一瞬间，心里有多害怕。
曾经枪林弹雨地走过来的时候，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害怕。
饶是他，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的啊。
例如，死别。
人终有一死，也注定了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许许多多的死别，家人，朋友，爱人。
当然也包括了他，和他的小女人。
但他想，那该是他的小女人长成老女人，白发苍苍，老迈龙钟的时候。
在那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方才，他才发现，他竟连想都不敢想这个问题。
他们啊，就该携手走完这一生，这一生该是漫长的，完整的，他们要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出世，再共同看着他们的孙子出世，然后一起老去，最后才迎来离别。
怎么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
苏暖暖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
“只是一个梦而已，不用在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心底的伤也不是那么痛了。
“哦？只是一个梦而已？那刚刚是谁被这个梦吓得哭出来了？”
战毅反问。
“你……”
苏暖暖脸一红，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失态，顿时一阵语塞。
什么啊，明明刚刚的气氛那么让人感动，他却要在这个时候调侃她……
但是，莫名地，感觉心情好像是真的轻松了不少。
“战毅，谢谢。”
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
她定定地看着战毅，心中默默地补充道。
他是真的很好很好。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将来能够遇到一个更适合也更值得他付出的女孩，而不是……她……
“其实，”想着，她不禁道，“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值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