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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曦宁怔了片刻。
“好些了。”
顾霁渊声线微沉,他缓缓直起身,却只直到一半,依旧半躺着。
今日他游刃有余不少,没有第一日相见时那般谨慎阴戾,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
“我带回来的东西你看到了吗?冰糖葫芦尝过了吗?”
顾霁渊忍着伤口就要起来,迟曦宁眉头皱了皱,“你还是别动了,伤口又要渗出血来。”
她垂眼,轻轻思索片刻。
漆黑的眼睫轻闪两下,眼睛微微一亮,“冰糖葫芦你可以尝尝,至于弹弓,我玩给你看,如何?”
顾霁渊:“……”
他也不吭声,那双墨深的眸子,凝在迟曦宁的身上。
看她捏着弹弓,用力拉长,对准蹲在树干上一只雀儿。
小石子弹出去,偏了两寸,惊得雀儿展翅扑棱飞走。
迟曦宁扁扁唇,她本想在顾霁渊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精准的弹弓,却发挥失常了。
她弯眸,澄澈眸子盈着笑意,“本宫 这次定能瞄准!”
迟曦宁把目标定在另一棵树上的雀儿,小石子飞出去,又偏了。
迟曦宁小脸垮了下来。
她越发觉得没面子的很,顾霁渊就在身后瞧着,她怎么还屡屡失手起来了?
迟曦宁闭了闭眼,再睁眼,她直接递给青碧一个眼神。
青碧跟着他们公主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公主这是何意,立刻上前,“公主,这些雀儿动作太快,就算是侍卫总管来也不一定瞄准,奴婢这就去搬靶子来。”
迟曦宁心底轻笑,面容上却依旧故意不服输道,“本公主才不需要不动的靶子。”
青碧连连安抚,“会动的,会动的靶子!能对准也不容易的。”
她和太监们把会移动的靶子搬出来,迟曦宁勉为其难站在不远处,对准了移动的靶子中心。
在迟曦宁弹出小石子的瞬间,原本还在移动的靶子,静止不动了。
直到那小石子打中靶子中间的苹果,这才继续晃动起来。
青碧扬声拍手,“公主好厉害!竟然一次就中了!”
迟曦宁傲娇地抬起精致的下巴,扭头看向顾霁渊,挑眉,“如何?”
顾霁渊那张阴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他漆黑的眼底,好似溢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迟曦宁脸上的笑凝住。
他嘲笑她?
唇角的弧度一点点落下来,迟曦宁丢掉手中的弹弓,“这弹弓一点都不好玩,再也不要五哥做的小玩意了!”
她丢下弹弓后,气鼓鼓迈步坐在一侧石凳上,喝着青碧送上来的茶。
“公主,定是这弹弓做得不好,所以才对不准,往日公主的靶头都很精准的。”
迟曦宁赞同地点头。
原本躺在藤椅上的顾霁渊,缓缓起身,他把迟曦宁丢在地上的弹弓捡起来,许是伤口拉扯,捡起弹弓后,他又蹙眉躺回藤椅上。
漫不经心抬手,包裹住小石子,拉扯弹弓对准半空。
下一瞬,原本还在空中飞着的雀儿,噗——地被击中,扑棱着翅膀就掉了下来。
迟曦宁:“?”
她瞪大眼睛,清亮的眼中,满满地不可置信。
他不是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