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两个箱子搬进来,就可以了。”我向他表示感谢后,就坐在地上将信拆开来。信已经有些年月了,字迹是母亲的,看样子是写给继父的。可是看到后来,我震惊了。不是因为信的内容,而是落款的时间。算起来,我正是落款那年出生的。他们在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我只觉得后背骤然一层冷汗涌出,瞬间就打湿了我的衣服,但身体明显地凉了下来。
我收了信,又不折不挠地在小阁楼仔细查找了一番,却再无所获。
下楼来,我冲洗了下,给史密斯写了银行帐号,要让他们以后直接往这上面打款就好,大家都省了麻烦。
我正要出门,史密斯太太突然想到什么,叫道,“我差点给忘了,前几天有个男人,说要在这里拿一些东西,他说他以前住这里的,我没同意。我说过几天房主会来收租,让他再来,你们商量。”
她话刚落音,便有汽车在院中停下,两声短促的喇叭声响起。史密斯太太便去开门,“是他。”
我正站在客厅落地空调的风口处,看到左风行大步踏进来,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那封信起,我便有些心虚。他和史密斯夫妇打了招呼,便向我走来。
“可以上去吗?”他朝楼上扬了扬下巴。
“当然。”我马上点头,又加了句,“要我帮忙吗?”
“不用。”他简单回了一句,便上了楼,楼道很短,他挺拨的背影一弓身,便消失不见了。
“没问题吗?”史密斯太太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摇摇头,这时我包里的电话响了,不二打来的。
我一边接一边出门,听到身后有声音,发现是左风行提了一个箱子下来了。那箱子我没见过,许是藏在阁楼的哪个暗处。
“我就来,你们先点菜吧。”我匆匆挂了不二的电话。
左风行本想将箱子扔到副驾,但一见我在旁,便扔到了后座,“回市区吗?要不要送你一程?”
我犹豫了一下,便上了车。他站在副驾旁看我,好一会才离开。
他比当年冷酷多了,不茍言笑的。我手中把玩着手机,手机上我系了一个会响的铃铛,不吵,细细的,清脆的,只会让人心神安宁。
“这一二年还比较顺吧。”车子绕出小区,他才说了一句话。
我嗯了一声。偏头便看窗外的风景。我有自欺欺人,15岁那年见过他后,其实我后来又去找了他几次。但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记得也罢。
随后是沉默,在一处路口等红灯时,他的手搭在我的大腿上。大大的,热热的。绿灯很快亮了,他稍用力按了我一下,便收回手去。
我将手不留痕迹地覆在他摸我的位置,感觉那块肌肤有些许凉意透上来。之后路程很顺,他开了车窗,只右手掌方向盘,左手不时整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夏天已经不知觉地来临了。其实许多事就和季节一样,慢慢冷,慢慢热,不知不觉中已是过了一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