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但我也没完全得到二皇子的信任。”
二皇子再草包,也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去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谋士,更何况,还事关夺嫡。
“你打算怎么做?”
即便心里已经知道这人要干什么,还是要忍不住问一句。
楚淮南停住步子,他在伞下看着被白雪覆盖的街道,敛下眉眼,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嗤笑道:
“我先前只知道燕帝蠢,却不知道他这么蠢,这么多儿子却迟迟不提立储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夺嫡实在是大势所趋,怕是燕国,危矣。”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趁你傻,要你命。尽管楚淮南千里迢迢跑到燕国是来找自个小媳妇的,但是到了燕国看到这群傻兮兮的小可爱还是忍不住祸祸两下。
无需言明,百里玄机也多半猜到楚淮南的想法。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盒来,盒中安放这一颗红彤彤的药丸。
楚淮南捏起这粒丸子,嫌弃的放在鼻间嗅了嗅,苦的。
百里玄机皱眉,“此药名叫软骨丸,可助你早日练成缩骨功……非要如此?”
楚淮南叹了口气,磕着眼睛把药吞下,苦笑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了,非如此不可。”
雪停那日,珠儿终于得以入土为安。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两人闲步在街道上,李安本来是被人请到城中出诊,又怕昭禾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干脆带了人一起出来,权当散心。
昭禾在心里算算日子,待到来年开春时,大考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我要参加国考,入太学。”
这个答案是出乎李安意料的,燕国往上数的几个皇帝还算贤明,尤其是在选拔人才上费尽了心思,所谓国考,与科举不同,重点在一个察举制。
有资格参加考试的有两种人,一个是宦官家族里的子弟,这一点,坠崖前昭禾顶着谢长莘的身份,是符合的。
还有一种需宦官家族的举荐。
所以科举是寒门子弟走的路子,而太学往往是贵族子弟的天下。
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昭禾最看重的一点,就是太学不论身份贵贱,不论男女,都可以一起接受为官的考核,虽然至今为止,燕朝还没有一位女官。
焉知她不是唯一的一位?唯有过了考核拿到官职,她才能自保,才能靠近长公主母女,让她们付出代价。
只是这条路又如何容易?李安停下脚步,神色复杂的看着昭禾。最终还是释然了,他比昭禾高出许多,抬起手可以揉揉她的头顶。
“尽管去做你想做的,我会尽全力支持你。”
仅仅是萍水相逢,他不仅对她有救命之恩,还愿意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支持她,这份情谊,因为真诚,所以显得宝贵。
道理我都懂,但是能把你的咸猪蹄从我媳妇头上拿开吗,躲在墙角暗中观察的楚淮南,恨的咬牙切齿。
李安莫名打了个冷颤,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奇怪,怎么感觉杀气腾腾的。循着感觉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熟人,只墙角窝着几个被当做奴役卖的孩子,其中一个目光敞亮,大咧咧的给他来了个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