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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绒在裴川面前是毫无保留的。
她并不想死,只是控制不住伤害自己的念头,而裴川就像是溺水者的稻草,祁绒对他全盘托出,也不过是自救的手段罢了。
今日治疗的过程格外地顺利,顺利到裴川忍不住盯着祁绒,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并不是他看穿了祁绒的伪装,而是祁绒的情绪反复,曾经有一次她上一秒说自己想通了,下一秒就崩溃了,像这次这么彻底还是第一次。
“你竟然真的想通了。”
裴川有些感叹。
他想到祁绒发生转变的原因,隐晦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祁绒把手收回背后,低垂的视线有些恍惚:“是啊,想通了,死过一次的人了,好像没什么不能想通的。”
她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是裴川的态度过于自然,她的心也渐渐落了回去。
听到她说的话,裴川有些沉默。
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殊殊的事他早有耳闻,不过那时他和祁绒通过电话,得知她虽然有些难过但已经着手安排,态度积极向上,以至于让他觉得祁绒的病情已然好转。
然而今日的意外让他措手不及。
裴川知道祁绒的“明恋”对象——当红顶流谢徵,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连父母都是三十多年的好友,但祁绒追着他跑了多年,对方一直没有答应。
两人爆出恋爱关系时,裴川是不相信的,很快,不出他所料,他认出了亲密照上的女孩不是她。
祁绒又被利用了。
为什么说是“又”呢?因为作为旁观者的裴川,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病人被当做挡箭牌。
裴川记得,不止一次谢徵团队里的工作人员在心理咨询的过程中打来电话,不管对面的语气如何,祁绒都会温顺地听着,就算被不客气地对待也不会生气,最后说着“他在我这儿,我会照顾他”,把一切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离开医院时,外面阳光灿烂,天光破开云层的刹那刺眼到头晕目眩,祁绒用手挡住半边脸,回头朝裴川道:“别送了,就到这儿吧。”
年轻医生挑眉:“不吃个饭庆祝一下吗?”
“改天吧,下次请裴医生赏脸,这几天还有好多事要处理。”祁绒回道。
“行,我记住了。”
裴川转身,一手插兜,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挥了挥,离去的背影无比潇洒。
他的心情不错。
留在手中多年的病人终于有了痊愈的苗头,能不高兴吗?
祁绒觉得理所应当、与有荣焉。
回到家后,家里已经被收拾妥当,桌上贴着便签,冰箱里放着做好的饭菜。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从苏醒到现在滴水未进。
手机嗡了一声,鱼鱼找她聊天,吐槽自己的论文指导老师。
祁绒点开鱼鱼的朋友圈,发现最新顶置的消息是一个青蛙人拿着一本书,封皮上写着“怎样写论文”,里面只有三个字——退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