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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樱着实是不甚明白,看向农夫,只听得他继续道:“如今你且出岛,到兖州大陆寻找一位有樱花木簪的少年,此生便是要守护他,待他羽化登仙之时,便是你功德圆满之际。”
“为何要护他周全?”
“万物相生相克,有得有失,你既得以重生,便也要接受这命运安排,这即是你的宿命。”
话音一落,他便从她身体里取出一缕红丝,收入袖中之际幻化成双,“我且先收了你这情丝,也好让你免受些苦难。”
林间樱花肆意翻飞,女子也随即消失不见。
一男子从树后出来,丰顺俊朗,谦谦如玉,望着树下,满目萧然。
“你当真是想好了?”农夫将半缕情丝呈到他面前,缓缓开口,似在确认。
只见那男子惨然一笑,结果那情丝,化成一只簪子,怆然道:“这是她的命。”
农夫无奈叹气,“你已经疯了,为了复仇,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
……
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依薰笼。
樱花树下,少女手持一浅粉玉雕酒葫芦,背靠树干,面若桃花,却又更红润几分,颇有几分醉意。
她来晟州已经数月,人未寻到,酒量倒是练得了几分。
“九弟,你且说说,我特意邀你出来一醉方休,你倒好,两杯下肚便说是醉了,教我如何信你?”
初樱正欲闭眼小憩,听见有人说话,便睁开水眸,微微侧头,瞧见不远处一男子走在前面,后面簇拥着一群侍从,身侧还有一风流倜傥的男子,想必是刚刚出声之人。
醉意阑珊之际,华灯初上,借着那昏黄的烛光,方才看清那男子的容颜,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泠泠然似孤傲神祇,虽说处身在这烟火之地,却也难以侵袭其超然之气。
不由的看得痴了,“世间竟有生得如此俊俏之人,莫不是我要守护之人?”暗自嘀咕道。
“七哥先回去罢,莫叫佳人久等,不知为何,近日总觉着乏得很,我且先歇息片刻。”只听得那男子缓缓而语,带着些许慵懒之意。
襟离面上笑意渐深,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也罢,你且先去休息,待我回宫之时再喊你。”说完就转身带着侍从离开了。
不知为何,初樱总觉着那离开的男子脸上笑意不纯。
“殿下,可要回宫去休息?”身边护卫上前询问。
只见男子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七哥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你也退下吧。”
“是,殿下。”那护卫抱拳退下。
偌大的院子里登时只剩下他一个人和躲在树后的初樱。
初樱慵懒的半睁着眸子,见夜南冥在石凳上坐下,一只手托着脑袋闭目假寐,殊不知他是在为自己逼出那襟离故意让自己吃下的东西。
她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芦,又喝了一口,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夜南冥走去。
俗语讲得好,酒壮怂人胆,她虽不怂,胆子却也不是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