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花开着开着就有一根骨头突然离地而起向秦筝刺来,秦筝挥臂挡开,被弹开的骨头掉头继续刺向秦筝,安流半路截下它,双手握着白骨膝盖向上一顶将骨头拗断。断了的白骨不再动弹,但是其它白骨还在源源不断得一个接一个跳起刺向秦筝,没完没了。真是糟透了。
唯一不那么糟的是,所有的白骨都以秦筝为目标,唐汉天和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夏小楼反而是安全的。
秦筝在白骨雨中看了安流一眼,安流与他对视,心念一动,他们想一块去了。
安流一边挡着骨头的袭击,一边对唐汉天说:“唐汉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唐汉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安流不理他,一心一意帮秦筝分担满室飞来飞去的杀骨。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意思?唐汉天仰头望出口。尹家平的眼睛森森地冒着绿光,他身后挂得高高的招魂幡如投降的旗帜。高高挂起的就是它,安流的意思是让他投降?
秦筝脱下外袍,宽大的红衣翻转间裹了无数白骨。秦筝将衣服打个结扔进棺材,衣服碰倒了还在燃烧的长烛,瞬间火焰熊熊燃起,携着棺材里的香料一起焚烧殆尽。被衣服包着的白骨在火焰里跳跃挣扎起来,却被没有烧完的衣服缠住,最终倒在棺材里安安静静成为死骨。
“姄儿!”尹家平对着棺材隔层下的尸骨叫道,“够了,闹剧该结束了!”尹家平扯出脖子里带的东西,双手握紧了它,眼里的绿光更盛。
似乎受到了尹家平的驱使,剩下的白骨迅速集结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骨架,却不是人,更像是一只巨大而可怕的白虎。
骨虎冲秦筝无声地咆哮着,秦筝摆起了防御姿势,但骨虎竟然尾巴一甩突然转向冲向了安流。
安流没料到白虎的目标会是自己,一惊之下躲闪不及,秦筝扑过来把安流推开,自己却被骨虎结结实实得撞远匍匐在地撑不起来。
安流又急又气,破口大骂:“我被撞一下能怎么样,新伤旧伤你是想死还是想废?”
上面的尹家平见此情景终于笑了:“好孩子,这样才对。一个听话了,另一个也该消停了吧。这种时候还分心,果然是孩子啊。”
安流狠狠回他:“尹家平!你竟然操纵这些东西,这种邪祟你也敢招惹!你行的是逆天术,有朝一日遭了报应你谁也求不了!”
“我要求谁?求佛?拜神?这世道有丑恶小人也有魑魅魍魉,就是没有神佛菩萨!我当日领军七百战敌三千,竟有同僚于我背后捅刀,我战死沙场留我姄儿苦等多年!若有报应,那等奸佞小人怎能功成身退安享晚年!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自欺欺人!”尹家平烦躁而愤怒,“还有,我不是尹家平!我是瀛征!我谁也不求,我只求我自己!”
“疯子!你已经遭报应了,你连自我都被鬼魂吞噬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还记得你共同生活的妻子是阿嫣不是姄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