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七:“我哥进山查看套子去了,要到下晚才会回来。”
一老一少又闲扯了几句,江青山就招呼她去端菜。
玉竹请示了少爷,也进去帮忙。
管家踮脚看了眼厨房里的情景,有点忧心,便小声跟杨修善道:“依老奴看,这午饭还是别吃了,老奴差人回府取餐,骑马来回也就一个时辰,快的很。”
“哦,怎么了?”
“不太干净。”管家压低了声音。
杨修善看向外孙,“莫染觉得如何?”
君莫染略思,如果依他的习惯,自然是不去食用,就像这碗茶,他可以平等视之,但……下不了口。
杨修善又问:“是非真假出自本心,你看到的未必一定是真,就像某些东西,表面望去一尘不染,干净清撤,却有可能是害人的毒物,农家人淳朴,他们端来的东西,一定是倾尽所有,在于用心,不可辜负。”
“祖父说的是,我确是有些饿了。”
“那好,咱们一起进去用饭,隔着老远就闻见香了。”杨修善笑呵呵,让江青山坐下来一起用饭,又让管家去马车拿了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上了。
江青山这人酒量不怎么样,而且两杯酒下肚,脑子一热,胆子就大,跟杨修善越说越投机。
最后不知怎么的,扯到江小七身上。
“杨老爷,我这闺女是生错了人家,若是生在官家,自小有师父教导,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只可惜,我没有本事,委屈了她。”
江青山说这话时,目光一直没离开女儿白嫩的小脸。
江小七朝他翻了个白眼,她爹喝多了总是这一套。
起初她听着很感动,可是听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哪来那么多感动。
杨修善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外孙,也很感慨,“我这外孙儿,也是极聪明极有大才,只是心性太过冷淡,跟谁都不亲,跟他爹娘亦是如此,小的时候他娘总跟我抱怨……”
“祖父……”君莫染无奈出声提醒。
“你别拦着,让我说。”杨修善抓着江青山的手,控诉道:“他娘说,别人养的是儿子,她养的是爹,你瞧瞧这叫什么话,老夫听了之后将她狠狠训斥一顿,把孩子接到我府中,过了一段时日,我才明白他娘说养了个爹是什么意思……”
君莫染从不跟母亲撒娇,三岁之后,就一本正经的问安听训,也不爱跟同龄人嬉闹,甚至还嫌他们太幼稚,整日遛鸟看杂戏。
他小小年纪,除了读书写字就是安静的画画弹琴,偶尔也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
江小七就坐在君莫染身边,她手里捧着碗,嘴里包着一块鹿肉,听杨老爷说话,听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朝身边的人望上一眼。
管家站在杨老爷身后服侍,玉竹还在厨房,帮柳氏做些小事。
君莫染其实没怎么动筷子,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
江小七探究的视线,本来与他没甚关系,但是看的多了,让他有些无法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