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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明睿暗暗捏拳,目送马车从他眼前徐徐走过。白旖珊直至马车离开后,才站到他身边,悄然握住了他紧攥的拳头。
日落时分,战舞单手抱着小丫头便潜进了玉都城来。母女二人先是找了个不起眼的客栈,要了间上房又吃了些东西,等着夜幕完全拉下之后,战舞才嘱咐她道:“珞珞乖,你先睡,娘亲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战珞珞撅着小嘴巴不满道:“娘亲是要去找那个‘凶叔叔’私定终身吗?”
“别瞎说,娘亲看不上他。记着,我没回来之前,谁敲门也不许开,听到没?”
战珞珞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临出门时,战舞才听见身后小丫头自己嘟囔道:“明明是凶叔叔没有看上娘亲吧!”
她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摔下去,这死丫头净说大实话!
从客栈出来,她顺着记忆,片刻不停地往一处方向奔去。
为了能缩短时间,她找的客栈离将军府并不很远。
夜色中,暗青色的琉璃瓦下,那块显眼的匾额上,将军府三个烫金大字,彰显着府邸主人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
一切与五年前,战家嫡长孙女战舞,被人废除灵根,又莫名失踪之时,并无两样。
战舞虽然没有真正住过这里,但是她对这个府邸还是有些破碎记忆的,尤其是那些并不怎么美好的记忆,那更是感同身受。也正因为此,苏醒后的这五年来,她宁愿被束缚在不语山,也不愿再回来。
只是,这里终归是战舞的家,有她最牵挂的人在里边。既然占用了她的身子得以重生,便要为人做些事情。
想着,她轻叹口气,一转身来到了将军府后院的墙外。
只略略扫了眼那高峨的围墙,她便一纵身跃了过去。脸上带着面具,她一路步履轻巧地上了花廊。
此时,将军府大部分的人已经歇了,只偶尔在花廊的拐角暗处看见几个打盹的小厮。她脚步轻盈,迅速绕过所有人,径直来到了一个院儿里。
确定四下无人后,她才跳上花廊,绕到了屋子后面的一个窗户外,还未及靠近,便听见里边传了几声隐忍的咳嗽。
紧接着,有丫鬟开门进了屋,语气关切道:“老太爷,您这么咳下去也不成啊,要不然明日还是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瞧瞧吧!”
“不必!”一个苍老的声音沙哑着说道:“又没什么大事,到了我这个岁数,不用老麻烦人家了!”
“可是您这......”
“不用说了,把水放那里,你们都下去吧!”老人久经沧桑的声音带着几丝落寞。
他素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战舞目光垂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为数不多关于战老爷子的记忆。
听着屋里的人再次歇下,随着烛光一暗,一道轻鼾逐渐响起,偶尔还带起几声咳嗽。她在窗外又等了片刻,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