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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生当日,你爷爷打死了两只白狐,一只红狐。领头的是一只通体火红的血狐,那畜生通人语,发誓必定要回来报复,当时你爷爷腕上就长出了一朵赤色曼陀罗。”
奶奶说着,眼角又湿
润起来:“没过多久,你爷爷就吞枪死了。他死以后不久,你爸手上也长出了相同的曼陀罗花,为了保命,你爸硬生生将自己那只手给剁了下来。”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我从小住在道观里,但每逢过年我还是会被接回村子里在奶奶家守岁,可这整整十八年的春节我只见过我爸一次。
那次还是我很小的时候,他穿着臃肿的大棉袄,放下了年货就匆匆离开,我当时还想他为什么要把左手藏进棉袄袖子里,原因竟是他根本就没有左手。
“可是,爷爷去世以后不久爸爸手上就长出了曼陀罗,可为什么爸爸把手砍掉这么久以后,我的腕上才长出来呢?”我想不明白。
奶奶无奈的长叹一声:“其实这曼陀罗的标记,从你出生便带着了。”
我一惊:“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在手上发现过。”
“别急,你听我说。”
奶奶顿了顿,接着道:“你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咱们村子里来了个东北的仙家,说是咱们家招惹了白仙,就要大祸临头了。你爷爷偏不信他说的话,后来他被那红毛畜生报复致死,我们全家人才对那仙家的话深信不疑。仙家上了青云山,在青云山上修行建观,我跟你妈抱着你上山去找他,他一看你手上的曼陀罗便说有抑制之法,只是要我们忍痛,把你留在青云观中。”
原来是这样,那从东北逃荒来的乞丐,居然就是我那一手建造青云观的师父。
我的眼眶隐隐发烫,亏我没心肝的埋怨了家人们整整十八年,竟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对我的用心良苦。
“可那白家又跟血狐有什么渊源呢?”我不解的问道。
“这个,就得去问香婆子了。”奶奶满脸的讳莫如深。
天刚大亮,奶奶便带我出门去找香婆,留小姑姑一人守家。
刚到香婆家门口,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便朝我奶奶呵呵笑道:“是来找俺娘保媒的吧?她还在睡着哩。”
奶奶握紧了我的手,对那男人道:“我们的事很急,你能不能叫香婆起来。”
男人闻言,色眯眯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小姑娘年轻着哩,没想到这么着急。那你们等着,俺这就去喊俺娘起来。”
他转身进了屋,没过多时,屋里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娘啊——”
我跟奶奶对视了一眼,直接走进了屋里。
黑黝黝的小草屋里,悬挂着一根白布,香婆的脖颈吊在上头,尸体冷硬,显然已经死了多时了。
她的脚下,散落了满地的冥币,她的手还保持着数钱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