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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挡了枪,您也未必藏得住。”黄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您因为谁撇清关系,兴许最后也因为谁葬送自己,这世上的轮回,是很奇妙的。”
梁迟徽眯起眼,四个保镖闯进包厢,连拉带拽将黄彪拽出包厢。
门砰地巨响,他仍旧沉浸在黄彪的那句话,迟迟没有醒过神。
葬送自己。
为谁?
区区的沈虞吗。
他们这阶级的男人,什么没见识过,什么没玩过。
醉生梦死,灯红酒绿,张承业那种没底线的,甚至搞过像女人的男人。
什么都腻了,淡了。
梁迟徽活了三十四年,从未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
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
倪红敲门,里面没回应。
她推门而入,弯下腰,挨在男人头顶,“梁老板,黄彪走了。”
梁迟徽抬头,咫尺之遥,倪红发现他瞳孔有血丝,眼下是乌青,明显没休息好,加上酒精一催,十分地倦怠,“在楼上房间睡一觉吧,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你喝酒了吗。”
“没喝。”
梁迟徽身型略摇晃,按住沙发扶手起来,“你开车。”
倪红看着桌上的少半瓶酒,他一向好酒量,几杯不至于醉,“胃口不舒服?”
他被关押在老宅,心情燥郁,吃睡得不大好,强打精神和保镖过招,也是抻着筋骨了,胳膊隐隐的麻痛。
倪红伸手挽他,他借着穿外套的动作,回避了,“劳烦你了。”
“您哪次应酬喝多,不是我送?假惺惺客气什么。”
梁迟徽笑了一声,从包厢出来。
冰冰正好在附近,琴弦拨断了,她去后台换琴,撞上梁迟徽,他目光是陌生和冷漠,从她这边一掠而过。
她鬼使神差驻足,倪红走出几米,回了下头,四目交汇,她抱着裂掉的古琴离开。
梁迟徽摁了电梯,单手插兜倚着墙,另一只手揉额头。
“您没认出她?”
男人撩眼皮,“谁。”
“冰冰。”
梁迟徽没印象,“不记得。”
“去年情人节,您送过她一个一百多万的爱马仕包。”
他送出的爱马仕包十个打不住,七位数价格的,倒是不多。
“韩冰冰?”梁迟徽脑海炸出一个名字。
“她们猜测您很喜欢冰冰。”倪红试探,“男人动情了才舍得大方,不然几万的、十几万的包也能当分手费,没必要送太贵重的。”
梁迟徽没搭腔。
驱车路过一家酒店,他让倪红靠边停。
“用你身份证开一间房。”
倪红熄了火,“您不回14号院?”
“不回。”
“家里养了女人,闹别扭了?”
梁迟徽轻笑,半醉半哑的,在夜晚极其蛊惑人,也分不清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是遇到一个挺犟的女人。”
倪红心如刀绞,又不得不陪他聊,“多大了?”
“二十出头。”
“男人啊,什么年纪都喜欢二十多岁的。”她深吸气,“我认识您的时候,也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