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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巳节,没有太多男女之忌,所以林英英也没有戴帏帽,但依然为这些大胆女子的举动感到又惊又喜,不禁顿住了脚步,却又被那婢女驱赶:“怎么还不离去?快走!探花的崔郎就要来了。”
林英英讶然问道:“探花?探花郎?”
“不是,是探花使。”
林文远连忙解释,“阿姊有所不知,每年的今日,那些昨日上榜的新科进士们,都要在曲江举行盛大的宴会。他们会推选长得最好看的两位进士,骑马遍游长安名园,采摘鲜花回来,所以叫探花使。”
林英英笑着打趣:“难怪她们翘首以盼,看来那崔郎长得不赖。”
“小娘子原来也是好色之徒,既然如此,又何必舍近而求远?”
一声轻拍,杏花纷纷扬扬,落了林英英满头。
一片落花中,林英英抬头一看:烟水明媚处,韦舒眉眼含笑,身后杏花如云,花开烂漫。
眼前之人,又如那晚一样,身穿一件白色圆领袍,头戴黑色幞头,脚蹬乌皮六合靴,是这个时代没有官职的男子最常见的装扮。
然而没有人会误以为他是平民百姓,毕竟这名贵的织金宝相花纹蜀锦,也不是人人能穿。
林英英今日没有着道袍、戴黄冠,身穿藕色小簇花对襟窄袖襦,配浅碧色团花裙,在一片摇曳绮丽中,十分不引人注意。
林英英不动声色地别开眼,不料韦舒倾身过来,轻笑道:“眉若远山,眼如瑞凤,飞仙髻很适合你。不过为何只戴了一支步摇?双环发髻配成对的首饰才好看。”
在大唐,梳“飞仙髻”的,一般是及笄后未出阁的女子,或是神话中的仙女。
他此番话,不仅恭维了林英英,还暗示了她女冠的身份。
林英英心想自己果然被识破,索性不装了:“真是哪里都有你。”
韦七勾唇一笑,桃花眼灼灼发亮:“难道不是因为小娘子满眼都是我吗?”
林英英:……
“登徒子,不许欺负我阿姊!”
林文远横在林英英前,面向韦舒,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这不是林少匠家小郎君么?”
韦舒笑得眼尾都快翘上了天,故作恍然大悟般,“原来这位貌美的小娘子就是林少匠另一个女儿。”
“你……你!”林文远懊恼极了,他并不知两人早就认识,还以为在韦舒面前暴露了林英英。
林英英懒得看韦舒那得逞的笑脸,转头却见杏林深处一名身着白色襕袍的年轻郎君踏马而来,一手策马,一手捧着两支白色的牡丹。
儒雅俊秀的面庞在牡丹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气韵高洁。
林英英眼前一亮:真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咳——”
韦舒不满地挑了挑眉,“牡丹花有那么好看吗?”
林英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看的是人,不是花。”
韦舒:……
林英英话一出口,却见那被看的人突然下了马,牵着缰绳朝他们走来。